儿童白癜风病的症状 http://disease.39.net/bjzkbdfyy/180528/6286552.html
羽毛
新的草叶已经露出地表,幼小的草颤巍巍地,下面有几只蚂蚁不停地来来去去。我蹲下来,仔细观察它们奔忙的原因。
蚂蚁的蹦跳激发了我爬山的兴趣,于是3离开家,跨过一座桥,沿着东南方向延伸的水泥路行走,穿过几片耕地,下到一条幽深的山沟,靠着悬崖坐下,默默倾听山野的喧嚣声。
久已沉默的山雀,忽然叫了几声,又藏了起来。冬天听不到它们的声音,此刻又得重听,精神为之一振。循着它们的叫声望去,向阴处山坡之上,有一丛沙棘,雪如破碎的白玉,被人抛撒在沙棘间,有带状的雪从沟壑底部蜿蜒伸到半坡,仿佛熊猫的眼圈。阳光充足的地方,成群的野雉在觅食。它们觉得这里温和安全,但看到我窥视的样子,一只跟着一只飞起来,不情愿地飞到远处。
眼前有一堆野雉毛羽,华丽的尾羽告诉我,这是一只雄雉,被雄鹰击中,命丧沟壑。地上没有血迹,显然过去多日了。
一藏族老人看到我拿着羽毛,就好奇地问:“那个有什么用?”我说:“这几根鸡毛好看。”然后继续在沟壑行走,又遇到一位熟人,他见我背着包,拿着鸡毛,问我是不是猎捕野雉。我否认,但他的表情告诉我他不信我说的,认为我背着包在山里瞎转是没有道理的。
我对他的疑问怎么解释好呢?我不愿告诉他包里装的是植物学方面的书籍和笔记本,还有书写的工具,也有食物和饮用水。为了打消他怀疑的念头,我来一个王顾左右而言他,说:“上路,上路,看看坡里吃喝的野鸡。”
此刻,山里并没有多少禽鸟或别的动物,又坐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记录所见的植物与好看的石头,然后喝一口热茶,倾听远处渡鸦的鸣叫,感到十分惬意。
二月天,姑娘的脸,说变就变。乌云突起,天色昏暗,冒着五级大风,跌跌撞撞地下山。遇到一位牧羊人,询问我在干什么,我说看羊,看草芽冒出来。听到我的话,他说羊群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当然,我也替他高兴。
我们的环境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说,现在生活在我们周围的麻雀与过去生活在这里的麻雀长相不一样。十几年前的麻雀的喙是白的,羽毛颜色也浅一点,现在的麻雀呢?
我家屋前的麦草垛周围来了十几只麻雀,躲在近处仔细观察。这些麻雀与记忆中的麻雀的羽毛、喙、爪子有些微差异,诚如那位老人所言。
这几十年,农民没有意识到农药的危害,乱用杀虫剂,数以千计的麻雀死亡。还有农村房屋改建,麻雀找不到适当的栖息地,麻雀这一寻常的禽鸟数量大量减少。不但麻雀少了,甚至喜鹊、乌鸦、白嘴鸦也不见了踪影。由于人们的无知和贪婪,乱用农药,导致生态失衡。后来家猫锐减,老鼠泛滥成灾。
或许现在出现的麻雀种类可能与过去不一样,但幸运的是今年麻雀数量又有增加,每天日落的时候,总能听到它们叽喳的叫声。
在这里引用美国作家卡森女士的《寂静的春天》的片段,做为我向关心环境的所有人士的呐喊。我们每个人必须知道化学药剂对生物多样性产生的严重后果,为此卡森女士不无忧虑地写道:
“地球上生命的历史一直是生物及其周围环境相互作用的历史。在很大程度上,地球上植物和动物的自然形态和习性都是由环境造成的。就地球时间的整个阶段而言,生命改造环境的反作用实际上一直是比较微小的。仅仅在出现了生命新种——人类——之后,生命才具有了改造其周围大自然的异常能力。
在过去的四分之一世纪里,这种力量不仅在数量上增长到产生骚扰的程度,而且发生了质的变化。在人对环境的所有袭击中,最令人震惊的是空气、土地、河流和海洋受到了危险、甚至致命物质的污染。这种污染在很大程度上是难以恢复的,它不仅进入了生命赖以生存的世界,而且也进入了生物组织内部。这一邪恶的环链在很大程度上是无法逆转的。在当前这种环境的普遍污染中,在改变大自然及其生命本性的过程中,化学药品起着有害的作用,它们至少可以与放射性危害相提并论。在核爆炸中所释放出的锶90,会随着雨水和飘尘争先恐后地落到地面,停留在土壤里,然后进入生长的野草、谷物或小麦里,并不断进入人的骨头里,一直保留在那儿,直到完全衰亡。同样地,撒向农田、森林和菜园里的化学药品也长期地存于土壤里,然后进入生物的组织中,并在一个引起中毒和死亡的环链中不断传递迁移。有时它们随着地下水流神秘地转移,等到再度显现出来时,它们会在空气和阳光的作用下结合成为新的形式,这种新物质可以杀伤植物和家畜,使那些曾经长期饮用井水的人受到不知不觉的伤害。正如艾伯特·施韦策所说:“人们恰恰很难辨认自己创造出来的魔鬼。”现在居住于地球上的生命从无到有,已过去了千百万年。在这个时间里,不断发展、进化和演变着的生命,与其周围环境达到了一个协调和平衡的状态。在严格塑造并支配生命的环境中,包含着对生命有害和有益的元素。
一些岩石放射出危险的射线,甚至在所有生命从中获取能量的太阳光中也包含着具有伤害力的短波射线。生命要调整它原有的平衡所需要的时间,不是以年计而是以千年计。时间是根本的因素,但是现今的世界变化之快已来不及调整。
新情况产生的速度和变化之快,已反映出人们激烈而轻率的步伐胜过了大自然的从容步态。放射作用远在地球上还没有任何生命以前,就已经存在于岩石的基本辐射、宇宙射线爆炸和太阳紫外线中了;现在的放射作用是人们干预原子时的人工创造。生命在本身调整中所遭遇的化学物质,再也远远不仅是从岩石里冲刷出来和由江河带到大海去的钙、硅、铜以及其他的无机物了,它们是人们发达的头脑在实验室里所创造的人工合成物,而这些东西在自然界是没有对应物的。
就大自然的范围来看,去适应这些化学物质是需要漫长时间的;它不仅需要—个人一生的时间,而且需要许多代。即使借助于某些奇迹使这种适应成为可能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新的化学物质像涓涓溪流般不断地从我们的实验室里涌出;单是在美国,每一年几乎有五百种化学合成物付诸应用。这些数字令人震惊,而且其未来含义也难以预测。可想而知,人和动物的身体每年都要千方百计地去适应五百种这样的化学物质,而这些化学物质完全都是生物未曾经验过的。
这些化学物质中,有许多曾应用于人对自然的斗争。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中期以来,二百多种基本的化学物品被创造出来,用于杀死昆虫、野草、啮齿动物和其他一些用现代日常用语称之为“害虫”的生物。这些化学物品以几千种不同的商品名称销售。
这些喷雾药、粉剂和气雾剂现在几乎已普遍地被农场、园地、森林和住宅所采用,这些未加选择的化学药品具有杀死每一种“好的”和“坏的”昆虫的力量,它们使得鸟儿的歌唱和鱼儿在河水里的翻腾静息下来,使树叶披上一层致命的薄膜,并长期滞留在土壤里——造成这一切的本来的目的可能仅仅是为了消除少数杂草和昆虫。谁能相信在地球表面上施放有毒的烟幕弹,怎么可能不给所有生命带来危害呢?它们不应该叫做“杀虫剂”,而应称为“杀生剂”。
使用药品的整个过程看来好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螺旋形的上升运动。自从滴滴涕可以被公众应用以来,随着更多的有毒物质的不断发明,一种不断升级的过程就开始了。因为按照达尔文适者生存原理这一伟大发现,昆虫可以向高级进化,并获得对某种杀虫剂的抗药性。之后,人们不得不再发明一种致死的药物,昆虫再适应,于是再发明一种新的更毒的药。这种情况的发生同样也是由于后面所描述的原因所致,害虫常常进行“报复”,或者再度复活;经过喷撒药粉后,数目反而比以前更多。因此,化学药品之战永远也不会取胜,而所有的生命都在这场强大的交火中受害。
与人类被核战争所毁灭的可能性同时存在的,还有一个中心问题,那就是人类整个环境已由难以置信的潜在有害物质所污染,这些有害物质积蓄在植物和动物的组织里,甚至已进入生殖细胞,以致于破坏或者改变了决定未来形态的遗传物质。
一些自称为我们人类未来的设计师,曾兴奋地预期总有一天能随心所欲地设计改变人类细胞的原生质,但是现在我们由于疏忽就可以轻易做到这一点,因为许多化学物质,如放射线,一样可以导致基因的变化。诸如选择杀虫药这样一些表面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竟能决定人们的未来,想想这一点,真是对人类极大的讽刺。”
如果我们不立即行动,同样的结果会发生在我们的生活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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