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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
研究生学历,大学时代热爱文学,喜欢读书、思考,喜欢记录生活点滴。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东北小小说创作基地常务副主任。已在《海燕》《小说林》《岁月》《北极光》《唐山文学》《精短小说》等期刊发表作品多篇,其中有小小说被《小小说选刊》转载并收入花城出版社年选。王哲小小说三题
1
生活
男人能吃苦,人缘儿也挺好。村子里的人都喜欢和他相处。他很爱自己的女人,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扣了一亩地的塑料大棚。
开始他种菜只用农家肥,也不用农药,菜一上市便被小贩抢光了,大家都喜欢他的菜,说是卖得好,顾客吃着放心。
每天天还没亮他已经来到大棚,等女人做完饭,他早已经把菜摘好装在了车上。
一路上开着三轮车,女人坐在后车斗子上。等到了批发点儿,男人把车熄了火蹲在墙根下抽烟,女人批菜。
也就是两根烟的工夫,一三轮车的青菜已经批完了。
这时男人从墙根站起来看向女人;女人紧走两步把一沓钱递给男人,男人把钱抻直了用手粘上吐沫开始数钱。数完了揣在胸前绑着的皮夹子里,女人才嘘一口气。
她怕出错,怕因为少卖一块钱,而引起男人的不满。
这是一项不错的生意,虽说累了点儿,可省心。唯一遗憾的是两年过去了,男人和女人才攒了两万元钱,离盖房子还差很多。
那天晚上,男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看着有很多人家都盖了新房子,而自己还住在老房子里,男人很着急。
女人知道他的心思,便说,只要咱俩好好的,住啥房都行!
男人说,房子是脸呐!我们连脸都没了,以后有谁能瞧得起我们?
女人知道男人说得有道理,也不敢争辩。
为了早日盖上房子,提高青菜产量,男人种菜开始用化肥喷农药,这让女人心里很不舒服。
男人说,我保证等咱把房子盖上了,还像以前一样啥也不用。
女人半天没有说话,她只是觉得对不起那些客户,可惜了人家对自己的信任。
因为有了以前的信誉,男人的菜卖得依旧好。
两年以后男人终于盖了一栋新房子。可这时他的发小已经在城里的高档小区住上了楼房。
他觉得自己还是走得太慢了,看来要想发家必须到城里去,不能再像麻雀一样守着房檐头儿了。
女人对目前的生活很满足,但拗不过男人,也只有随他去了。
男人到城里以后什么活儿都干,先是在一个装修队跟着人家学装修,可工程刚干到一半,老板拿着钱跑了。
他白干了半年,一分钱没赚到。这时候女人到城里来看他,劝他还是回去种菜的好。
可他不甘心,又找了一份给饭店后厨买菜的活儿。他干活儿手脚麻利,又会来事儿,所以时间不长,老板和大厨都很喜欢他。
没事儿了他便帮助后厨洗菜切菜,用心地看着大厨炒菜。大厨高兴了也教他两手。
那医院,而客人点了一道鲁菜,二厨不会做。老板很着急便想到了他。
想不到客人吃过他做的菜以后赞不绝口。
一次应急的救场,使他成了这家饭店的厨师。一年下来他的手艺明显超过了大厨,来吃饭的客人绝大部分都是冲他来的。
他的工薪一提再提,但这时候的男人已经不满足给人打工了。
他找人贷款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饭店,把女人和孩子也接到了城里。
男人虽说还像过去一样爱着女人,给女人买了很多的首饰和时装,可女人依然穿着以前乡下的衣裳,她不会打扮自己。更让人不能容忍的是,她买菜的时候依然和小贩讨价还价,根本没有老板娘的派头。
男人觉得很没面子,闲下来便给女人上课,她想让女人尽快适应角色,好好地享受城市生活。
但女人显然习惯了乡下的日子。她表面虽然答应了男人,可过后该怎么地还怎么地。
男人为此很郁闷,饭吃得少了觉也睡得少了,后来居然查出得了癌症,而且已经到了晚期。这时他才忽然感觉自己很累。
男人没告诉女人,他想在有限的日子里停下来好好在家陪陪女人。
女人看男人没上班,便商量着和男人一起到郊区买菜。那里的菜既便宜又新鲜,更关键的是还可以跟男人好好溜达溜达。
自从来到城市,男人还没在家吃过饭。她想亲自下厨给男人做一顿好吃的。
女人看男人在身边,买菜的时候犹豫着也没讲价。
男人说,你怎么不讲价了?
女人诧异地看着男人呵呵笑了,然后开始讨价还价。
男人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可同时又觉得满足。
这时一只雄鹰在菜地的上空盘旋;男人便驻足向天空望去。
女人说,看啥?它不论飞多高,最后都得回到地面。
这天晚上,男人做了一个梦,不知为什么他竟然变成一只麻雀,喳喳地叫着落在老家的房檐上。
2
江湖
当守门人把红纸黑字的挑战书交给舵爷,太阳刚刚越过柳树梢儿,阳光懒散地照在舵爷的后背上,舵爷正弓着腰喂鸟儿。
红点颏儿在笼子里扑棱着翅膀,迎合着舵爷的挑逗,一声接一声地,长一声短一声地叫唤,让舵爷有点儿心烦。他忽然抬起头来,便看见守门人小跑着来到跟前。
舵爷接过挑战书,红点颏儿的叫声刚好也停止了。
舵爷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已经整整十八年,他一直在等这一天。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的心里反而平静了。他老了,老到只想远离那些刀光剑影,在家里喂喂鸟儿,在田间地头儿遛遛弯儿。可现实是残酷的,在他相忘于江湖之前,注定还有一战。
十八年前章胡子死在舵爷的刀下,再往前追溯二十年,舵爷的父亲老舵爷死在章胡子父亲的刀下。仅仅两代人,他们两家因为世仇已经有两个人倒下了。
现在章胡子的儿子章小胡子已经找上门来,他想结束这场无休止的杀戮,可又苦于没有办法。鹿死谁手先不说,关键是舵爷厌倦了这种沾染血腥的生涯,他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他不想女儿因为自己生活在仇恨和恐怖之中。
决战地点是北城外的黄花岗。当年章胡子就是死在这里,可见章小胡子是个有心之人,他是想让父亲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杀死舵爷,给他报仇的。
舵爷开始擦枪备战,可是擦着擦着忽然嘿嘿笑了起来,然后便把女儿青梅叫到面前。
他告诉青梅,如果自己死在章小胡子的刀下,那是给他爹偿命去了,让她千万不要去寻仇。
青梅正在省城女子学校读书,是那种自我感觉极强的新女性,她从父亲义无反顾的神态中已经看出来了,父亲这次根本不是去比武而是去偿命。
青梅答应了父亲不去寻仇。
在父亲出征日那天,青梅偷偷在父亲的酒碗里下了迷药。
从城里到黄花岗不过几里之遥,青梅骑着马一撒欢儿就到了。
太阳已经偏西,黄花岗上草木葳蕤,隔着一箭之地便可闻到幽幽的花香,迎着清风徐徐飘来,等接近了才看到满眼的黄花已经贯通了整座山岗,一种雍容大度的气象让青梅不禁心生感慨。
这黄花岗简直是太美了,青梅仿佛已经忘记此行的目的,她打马上岗,一双眼睛却始终都在风景上。
下书人章小胡子骑在一匹白马上,背后一把薄刃七星刀,腰间斜插驳壳枪,那副全副武装的样子,再加上眉宇间透出的杀气,看上去和黄花岗极不协调。
青梅的马一直来到章小胡子马前,才缓缓停下。
章小胡子上下打量青梅,然后说,你不该来的!
青梅问,你知道我是谁了?
章小胡子说,你走吧,我不杀你!
青梅看着傲慢的章小胡子,呵呵地笑了,说既然你能来替父报仇,我为什么不能来替父还债?
章小胡子审视着青梅,忽然从后背拔出薄刃七星刀,对着青梅就劈了下来。一道寒光自上而下,在青梅稍一愣神的瞬间,一片衣角像蝴蝶一样飘向花丛。
青梅呵呵地笑了。
章小胡子问,你为什么不躲?
青梅说,你的刀太快了,这一局是我输了,我们开始第二局吧!
章小胡子没想到比武就这样简单地开始了,而且自己还没正式出手已经赢了一局。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青梅,连连摇头。
青梅说,你还等什么?我如果死了父亲自然会来找你,等你把我父亲杀了以后,也就没人来找你报仇了。
让自己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大闺女,章小胡子觉得很丢人,可是为了激舵爷出手,他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章小胡子稍一沉吟,用手一拍马头,白马心领神会地接连后退,在退到大约五十步的时候,章小胡子忽然手腕一震拔出腰间的手枪;青梅只觉眼前一花,子弹已经把她头顶的花饰击落在地。
青梅打马上前,依然是呵呵地笑着说,按理说你的枪比你的刀还有准头儿,可我居然还活着,这说明你已经输这一局了。
章小胡子说,可是我……
青梅忽然神色严厉地说,战场上没有可是。现在咱们刀也比了,枪也比了,各赢一局。接下来第三局比赛的规则由我来定,你看行吗?
章小胡子只能说行!
让章小胡子想不到的是,青梅提出的比赛规则也太简单了——对视。
青梅就那样一脸纯朴看着章小胡子,目光里有欣赏,更有化解仇恨的期待……而章小胡子虽然练了一身超人的功夫,可还从来没有和一个美丽女孩这样近距离对视。
太阳要落山的时候,比赛结束了。青梅骑着马离开了黄花岗,腰间别着章小胡子的驳壳枪。
按照江湖规矩,把自己的配枪送给对手,说明他们的恩怨已经了结。
3
崇拜
张建设和李文化同在十七中上学。张建设比李文化高两届,平日里总穿黄衣裳戴墨镜,书包里放一块板砖。
那个时候很多学生不爱学习,上课也不注意听讲,校园里经常出现打架斗殴的事件。
张建设因为下手狠鬼点子多,学习虽然不怎么地,可打架却相当有名。
一次十几个外校的学生到十七中寻衅滋事,被张建设带着两个小弟一顿板砖都拍走了。看着他们仓皇逃跑的样子,大家都给张建设鼓掌,有的学生居然吹起了具有赞美意味的流行口哨。
张建设打架很帅,那种一往无前奋不顾身的样子,马上会让你想起金戈铁马硝烟弥漫的战场,还有男人敢于牺牲的豪迈血性,几乎所有的男生都崇拜张建设,女生也崇拜。
在十七中,你可能不知道校长的名字,但一定知道张建设的名字。
李文化的学习成绩很好,在学年中每次考试都是第一,用现在流行的话说是典型的学霸。可学霸的日子并不好过,别人都不爱学习,唯有你在那儿用功,所以看着特别扎眼,因而李文化被奚落讽刺,挨欺负也是常有的事儿。
张建设喜欢打架,但从不欺负学习好的学生。一天,李文化背着书包刚出胡同,就碰上了几个外校的学生,尽管他低着头儿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但还是被几个家伙叫停了。
他先是被几个家伙转陀螺一样整得晕头转向,接着又撅在地上双手后背做起了喷气式飞机。那模样既滑稽又可笑,金黄色的阳光毫无怜悯地洒在李文化撅起的屁股上,一个家伙好像是得到了某种启示,一脚踢在李文化的屁股上……接着几个家伙前仰后合地一阵哄笑。
李文化已经筋疲力尽,但还得重新站起来撅着屁股摆飞机的造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阵自行车铃声忽然响起来,接着张建设好像神兵天降一样地站在几个家伙跟前,他单手一推,自行车咣当一声倒在地上,车轱辘兀自转动不已。
几个家伙一看张建设到了,都赶紧低下头不敢吱声。这时张建设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着,然后对着夕阳慢条斯理地吐起了烟圈儿。
李文化看着张建设,忽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张建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同样的方式把几个家伙好一顿收拾。
事后,李文化对张建设的好感与日俱增,特别是张建设那种不怒自威的震慑力,让李文化羡慕不已,非常崇拜。
从此,李文化也开始刻意模仿张建设的样子,学着吸烟,穿黄衣裳戴墨镜,书包里也放一板砖。
但打架显然是一门技术,李文化虽然有了必要的装备,可还是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他只好找张建设诉苦。张建设点上一根烟,插在李文化嘴里,然后慢悠悠地说,你以为安上一条狗尾巴,就成大尾巴狼了!
李文化咂摸着张建设的话,再看张建设跟别人打架,忽然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被打,还是不够狠。
李文化为了模仿张建设的做派,像学习一样刻苦用了很多功夫,架是打出名了也没人敢欺负自己了,可却荒废了学业。
父亲担忧李文化的前途,只有搬家给他另外联系一个学校。可这时候的李文化打架成瘾,看着是背书包上学了,可他根本已经无心学习,整天带着一帮小弟到校外鬼混闹事。
这一年张建设刚上高二。他校外的一个铁哥们儿因为杀人被判了死刑,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张建设总做同一个噩梦:他被五花大绑地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张建设在惊悚中不得不反思,觉得不能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张建设本来人很聪明,一旦明白过来一些道理,学习就特别刻苦,高考恢复后,张建设考上了大学。
而李文化因为打架后来被学校开除了,顶父亲的班儿进工厂学徒。可照旧不务正业,一天总是没事儿找事儿,一句话不顺便动手。
几年以后,他有一个小弟因为女朋友跟了别人觉得没面子,便请李文化给他找场子,当时说的是狠狠教训一下那小子,可临到打起来,李文化失手居然把人给打死了。
张建设大学毕业以后回乡当了法官,他审理的第一个案子就是李文化杀人案。这时候的张建设好像已经不认识李文化了,可李文化一眼便认出了张建设。
在法庭宣布由被告人做最后陈述的时候,李文化非常激动地指着张建设说,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
创作谈
寻找思想表达的契机
·文/王哲·在现实生活中,我总有一些想法要说,这种来源于生活的发现和感受经常让我感动。因而,我不能不说,我需要倾诉,需要对这个世界重新认识。但在信息爆发的大背景下,几乎所有文章体裁的受众群体的阅读时间都受到相应的限制,为了节缩文本而又不挥霍读者的时间,达到倾诉的目的,我选择了小小说这种体裁的表达形式。
因为文本容量,我们不可能像长中短篇那样展开全景式的写作,这样题材的选择和主题的提炼就显得尤为重要。我们必须在有限的篇幅里植入自己独立的感受和思想,用善意的精神导向去引领,去解读这个世界。
目前,在国际小说界通行的说法是,小说越短越难写。短不意味着可以省略小说的要素,人物要塑造环境要描写,闲笔和留白都要有,这些都是小小说最基本的要求。
这就要求我们在有所发现的时候,细心地去提炼和过滤,选择适格的典型环境和典型事例。
写作者要想感动读者,首先必须感动自己,作者的思想应该凌驾于悬崖之上,去放鹰放马,但在收束的一瞬间,回归人性原点,肯定是要迸发生命火花的。
这就是写作的契机。外物世情对我们的直接影响很重要,长时间的缓慢的渗透和积累更重要。
我的每一次写作都需要思想和心灵对接。因而,我觉得我的每一篇作品,无论是哭是笑是悲是忧,都是我真心地向读者倾诉。
有时也想把自己观察到的人生经验,毫无保留地用小说呈现给读者。看一下我的小说《生活》,就能明白我的苦心:男人想让自己的女人过上好日子,这无可厚非,但毫无止境的攀比只能膨胀私欲。比如一只麻雀无论飞出去多远,它所有的快乐只能在房檐儿的巢穴里。我在设想有很多的候鸟,譬如天鹅鸿雁,它们生命的轨迹只能在高天之上。村庄和房檐儿只能是它路过的风景,这也许就是宿命。男人偏离了生命运行的轨迹,虽然获得了物质上的成功,但滋润生命的绿地却荒芜了。本心的疏离和缺失,只能让他越来越纠结,因而人性的回归已经成为一种必然。
我在写小小说《冬季的爱情》时,小区草坪上的积雪还没融化,这让我想起雪压下黑色的土地,和茵茵的绿草,于是我看到一只黑熊在草浪上奔跑,在肆无忌惮地挥洒着野性的豪情。可是它总有跑累的时候,它需要冬眠,需要积蓄力量迎接未来生存的挑战。
爱情又何尝不是如此,到了情深处便有了担忧,唯恐不能给对方幸福,所以佳宁害怕结婚,需要休眠不但是生理上的需要也是心理上的需要。
对越越而言,这是一种不确定的甚至有些模糊的爱情态度;但越越显然是明白的。小说看似虽然没有结局,但读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审美阅历去补充,去完善。
我觉得一篇好的小小说的结尾应该是不确定的。调动读者的想象力,让读者参与进来,应该是每一名作家对读者的预期和尊重。这样,才能触动人心,从而抵达小小说艺术所追求的效果。
评论
有灵性的写作
——读王哲的小小说
·文/雪弟·
在《海燕》年第6期上,我曾读过青年作家王哲的小小说《刘三》。讲了一个上下级之间让烟的故事,看似简单,实则写活了一个小人物的尴尬。当时我就感叹,作者很善于发现生活的秘密和人性的幽暗,他的这种表达应该属于有灵性的写作。近日,又读王哲的《生活》等三篇小小说,这种感觉愈发强烈。《生活》写了一个人的回归,从绚烂回到平淡。实话说,主题不太新了,但作者表现主题的方式却是新的。它就是隐喻的运用。用鹰击长空来喻指高飞的绚烂,用麻雀落在屋檐来喻指低走的平淡。多么有灵性的隐喻啊,它从日常生活中而来,但又分明带着智性的思索。它通俗,但又像沾着乡村早晨的露水,鲜活、生动。有了它的存在,写实便成了虚实相间,含蓄、空灵,带给人极美的艺术享受。《江湖》写两家几代人的恩怨。这样的题材,难写,容易同质化。但作者却化腐朽为神奇,硬是写出了新样貌、新境界。靠的是什么?化繁为简,以轻写重。作者避开刀光剑影(当然,作品中也有,但已被简化),也避开压抑和沉重,以一种轻松甚至愉快的方式解决了这场你死我活的恶战。或许有人认为,如此处理是把江湖简单化了,也戏谑化了。其实不然。因为表面上的轻松,是背负了沉重的;“呵呵地笑”是满含着热泪的。实践证明,这种以轻写重的方式是有效的,对小小说来说,更是如此。不过,这种方式操作起来没那么容易,缺少灵性的人很难真正掌握它。《崇拜》写了两个人的戏剧化人生,一个曾经的学霸成了杀人犯,而一个曾经的混混却成了审理这个杀人犯的法官。作品的主题看似是表达命运的无常,但其实不是这样的。作者真正的创作意图,是对人的自我反思精神的探索。对比手法的运用和李文化身上的反讽性鲜明地体现了这一点。一个人走上什么道路,固然受别人的影响,但根本原因还在自己身上。作品结尾,李文化对张建设的指责,恰恰说明了他的无知以及自我反思精神的缺失。从艺术手法上说,经由对比,于简短篇幅内写出这么一个具有反讽性的人物,实属不易,作者的灵性由此可见一斑。总之,青年作家王哲的小小说创作是值得期待的,真心祝愿他的这种有灵性的写作愈走愈远。预览时标签不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