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故乡的雪陈喜平

  已经到了“五九、六九,抬头看柳”的日子,而我还在想着故乡的雪。其实,从小雪节气开始,故乡的雪就在我的脑海里飘荡了,时而大时而小,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直到大雪节气,才有了片片断断的记忆。

  故乡的雪是那冒着热气的水井。每次大雪过后,我和父亲就拿起扫帚,从门口扫出一条小路,直通到桥头的井旁。水井就像太阳,一条条扫出的土路,就像太阳散发的光芒,通到每家每户。那木桶在父亲手里左右一摆,冒着热气的水就提到了井台上,父亲提水的动作还没学会,家里就打了第一口压水井。去桥头旁的那口井挑水的人越来越少,慢慢地就荒芜了,再后来连井水也枯竭了。

  学生去村南头上学早读都不再从桥上走了,都希望从冰面上走过时能拣到一枚鸭蛋。傍晚,院墙外的枣树上鸡子早早地就飞了上去,缩着头,闭着眼,它们也知道冷的。房檐上的冰凌棍不知道打碎多少个了,还是那么多;院子里支起的筛子从来就没逮住过麻雀,堆起的雪人一点也不好看。门口碗口粗的歪梨树上搭着的红薯秧里总是藏着各种小鸟,晚上搬着凳子拿着手电筒照来照去,只听见扑扑棱棱的飞出来,从来也没逮着一个。

  大雪的夜晚也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煤油灯下,后来是电灯下,写作业的写作业,火盆旁爆着玉米花,竹箩里剥着玉米棒,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剧、豫剧、越调,京剧梆子、黄梅戏从那时候就能区分清了。

  我家的门前是一片梨园,大雪过后,突兀的树枝上挂满了雪,像极了春天的梨花,只是遇到风遇到太阳,它们就像精灵一样消失了,不如春天的梨花,微风过后飘来阵阵清香,太阳一照,蜜蜂一来,花朵就变成一颗颗青果,就开始偷偷地摘起来,涩涩的赶紧吐掉。

  最难忘的是高考那年的大雪。春节前我们还在学校复习,腊月二十六刮起了大风,二十七下午就下起了大雪,二十八早上,大雪仍在下。早饭后,班主任说,今明两天还会下雪,咱们不再复习了,都收拾好东西,回家过年吧,并叮嘱大家路上一定要小心。我和甘飞快跑回寝室,胡乱收拾一下,就钻进了风雪之中。

  走出二中校门,向远处望去,除了路两侧的杨树,满眼都是厚厚的雪,连沟里也裹满了雪。岗丘地里的便道已走不成了,你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沟,只能沿着从侯集到张林的大路走。越走风越大,越走雪花越大,十几米以外的地方什么也看不清。我俩缩着脖子,低着头,眯着眼,迎着风艰难地向前走着。除了呜呜的风声、踩雪的嘎吱声,什么声音也没有;除了我和甘、除了两行树和无边的雪,什么也看不到。走到我家时,已吃过午饭了。20里的路,我们走了4个多小时。母亲赶忙给我们做了肉丁豆腐白菜汤,热乎乎地吃过后,甘又一个人走进了风雪里。

  很多年后,甘在春节时给我发来短信:“飞雪中求学,风雨中赶考。时常想起来,心中暖流涌。”这是为我定制独家发布的,最令我感动的短信,也只有我能体味出来。那是我们共同走过的来路,也是我们共同的回忆。

本篇审稿陈艳柯组版王睿鹏

作者简介

  陈喜平,男,现供职于南阳市宛城区财政局。爱好文学,喜摄影,作品散见于各级各类报刊。

本文作者陈喜平授权河南思客独家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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