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唯有爱,才能抚平它们的伤痕。
”1几天前在微博上看到这样一串佛珠。
猜猜看是用什么做的?
答案是象皮。
文玩圈里,这种象皮佛珠叫作血珠,是近些年来广受追捧的血腥艺术品。
之所以称血珠为血腥艺术品,是因为其美丽的外观下,潜藏着无数血腥。
人们将大象猎杀后,会将它身上的皮都剥下来,然后分成多块出售到世界各地。
以往人们猎杀大象只为了象牙,无牙的大象都会幸免于难。
而今只要是象类,就能成为人们猎杀的目标,包括尚未成年的小象。
由于血珠还有着伪佛教七宝、能清热去火的名头,这使得越来越多的大象遭到人们残忍杀害。
在它们之中,能侥幸活下来的,往后的生活也不会有多好过。
倘若被猎杀的目标是象妈妈,那么象宝宝基本上很难能存活下来。
即便得到救助,余下的每一天,它们都会过得胆战心惊。
可能你还不知道,大象是很重感情的动物,与我们一样,面对亲人朋友的离世,它们都会痛苦到极点。
我在纪录片《奇遇人生》里见到过这么一幕。
大象救助营里有一头叫Chamilando的小象,曾经它和妈妈生活在野外。
直到被盯上,丧心病狂的人们轻而易举就将象妈妈杀害。
之后人们沾着象妈妈的鲜血,将其整块脸都砍了下来。
发生这一切的时候,年幼的Chamilando就在附近,
可它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图片来源
《奇遇人生》
所以后来在救助营里时,它每晚都会做噩梦,然后发出惨烈的叫声。
试想一下,若角色换成我们,亲眼目睹亲人被杀害的全过程,可能永远都无法走出那段阴影。
Chamilando也一样,无数大象都一样。
只不过,利欲熏心的人们永远都看不见大象们的痛苦。
屠刀依旧向象群挥去。
更可悲的是,在永无止境的畸形欲望之下,除了大象,人们已经敲响了无数动物的丧钟。
图片来源
《奇遇人生》
2血腥文玩
众所周知,物以稀为贵,这点在文玩圈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除了血珠,对于其他动物类的血腥艺术品,人们一样趋之若鹜。
最为出名的就是一红二黑三白。
所谓一红指的是鹤顶红,说白了就是盔犀鸟头骨制成的工艺品。
由于其头骨的大且实,颜色也十分漂亮,便有人取它的头骨来雕刻。
流传开后,人们对此爱不释手。
于是,人们开始了对盔犀鸟的大肆捕杀。
其手法残忍到令我无法直视。
为了取得一个完好的头骨,人们会先活生生割掉它的上喙。
什么概念?相当于人没了一半的嘴巴。
对盔犀鸟而言,疼痛还只能算是小事,最致命的是它不能进食。
即便食物摆在眼前,即便能忍受巨大的疼痛,生理上的缺陷已经决定了它无法吃下去。
生不如死的体验可以说已经到了极致。
但它毫无办法,只能忍受疼痛,直到自己饿死才算解脱。
之后人们就会将它的头骨砍下走私贩卖。
在年,广东海警就查获过跨境百万走私案,其中盔犀鸟头骨就达到了个之多。
来源
广州日报
残酷的是,如今的盔犀鸟已经属于濒危物种,也就是说,之前忍受同样痛苦的盔犀鸟多不胜数。
若这些东西流入黑市,就会被制成佛像、手串、戒指等等,而后被文玩收藏者以高价购买。
这些人还喜欢收藏犀牛角工艺品,也就是俗称的二黑。
文玩圈里,犀牛角是消灾辟邪的象征,收藏价值极高。
所以很早之前,盗猎者们就已经将目标瞄向了犀牛。
杀害手法也极其残忍。
人们会先向犀牛射一支剂量足够的镇静剂,药物作用下,犀牛会失去意识倒下。
当它还在睡梦中时,人们会砍下它的角,之后也不做任何包扎。
等到镇静剂过了效果,犀牛就会感受到史无前例的疼痛。
无论做什么事,哪怕只是呼吸,都会痛苦万分。
最致命的是伤口没得到任何处理,在野外某些肮脏的环境下,伤口会溃烂,产生无数病菌。
等待它的,就只有一条死路。
此前南非曾有一只白犀牛正遭此虐待,被发现时伤口里长满了蛆虫。
经过多番救治,它艰难活了下来。
可在两年后,还是因为伤口感染了病菌,走向了死亡。
然而,它还是被砍掉角的犀牛中幸运的一个,多数犀牛在被砍下角后,都会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和犀牛角占同样地位的还有象牙,也就是文玩圈中的三白。
洁白如玉的象牙是最好的材质,加之大象是万兽之王,象牙便成了身份地位的象征,无论做成什么,人们都会十分喜欢。
这也导致大象遭到了大批量的捕杀。
同样的,杀害手法也极其卑劣。
大象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每天吃的食物会被人类下毒。
只要吃下那些食物,也就意味着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为保证象牙的完整,卖个更好的价钱,通常人们会砍下整个脸部。
所以在一些大象经常出没的地方,你就会看到许多无脸的大象尸骨。
图片来源
《奇遇人生》
除了以上这些,文玩圈里还流行着其他血腥艺术品。
如玳瑁,为了取壳,人们通常会用开水将玳瑁活活烫死。
图片来源中国日报
抹香鲸牙,被拔了牙齿后,抹香鲸往往都会被饿死。
羚羊角,人们会先用枪将羚羊打死,之后在进行割角,尸体则会被直接丢弃。
可以说,只要这些动物足够稀有,就能受到一些文玩收藏者的追捧。
但凡被盯上,都难逃一死。
哪怕明令禁止,也总有人铤而走险。
3血腥的不止文玩圈
文玩圈如此,吃的方面人们也一样血腥。
原本吃食物链之内的食物已经能够解决温饱,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人们还研究出了许多残忍吃法。
相信你一定听说过猫屎咖啡,近些年来一直受到人们追捧的咖啡产品。
相比于普通的咖啡,猫屎咖啡口感更佳,由于其稀少昂贵,一度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十分抢手。
早年人们发现麝香猫吃下咖啡果后,因消化不了排出体内,再经过烘焙后就成了猫屎咖啡。
由于自然产量比较稀少,所以价格比较昂贵。
于是,贪心的人们就抓了不少野生麝香猫,将它们关近狭小的笼子里。
每天逼迫着它们不断进食,不断排泄出咖啡豆。
这样的做法导致笼子到处都是屎尿,但人们从不收拾。
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对于天性爱干净的麝香猫而言,活着就是折磨。
它们往往会变得十分躁狂,经常在笼子里踱步。
烦躁到一定的程度,他们就会和同伴打架,要不然就是自残。
那些伤口也会在这样肮脏的环境下腐烂,滋生出无数的疾病。
即使这样,它们还是得继续吃,继续拉咖啡豆,直到死去为止。
就算是健康的猫因为只能吃咖啡豆的关系,没有其他的营养,也面临着严重的健康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这样的咖啡喝进肚子,人也会喝出事情来。
和麝香猫一样悲惨的还有鲨鱼。
我们所熟知的鱼翅就是鲨鱼的鱼鳍。
在捕捞到鲨鱼后,人们会先用木棍将其打到昏死过去,再用刀割下所有的鱼鳍。
之后鲨鱼就会被丢回到海里。
彼时,失去鱼鳍的鲨鱼会慢慢沉到海底,等到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完全游不动了。
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亲眼看着自己死去。
就算意志再怎么坚强,绝大多数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殒命,又或者被活活饿死。
因为鱼翅一直被奉为珍品佳肴,所以每年都会有将近1亿条鲨鱼被人们捕杀。
比鲨鱼还要惨的,是穿山甲。
一直以来,人们迷信穿山甲可以入药和大补,于是,抓穿山甲的热潮始终未被平息。
在抓到之后,就会用各种残忍手段将其杀害。
人们会先将穿山甲活活敲死,烫过开水后再将鳞片撕下入药,肉则贩卖给食客。
对它而言,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前还要遭受这种折磨。
可面对人类这种庞然大物,它们从来都没有反抗之力。
尽管穿山甲的药用价值还值得推敲,进食也不能起到补身的作用,人们还是不断进行捕杀。
后果就是如今穿山甲比大熊猫还稀有。
而人们的吃相还远不止这么难看。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提及一些动物的名字,首先联想到的,是壮阳。
对于部分男性而言,听到壮阳的食物就好比瘾君子听到毒品一般,永远都饥渴难耐。
所以很多动物只要被冠上吃了补肾壮阳的名头,等待它们的就是被大量捕杀。
当人们知道海马能一定程度上补肾时,便大量捕抓海马。
这边得知犀牛角磨成粉能壮阳后,也开始大肆杀害犀牛;
图片来源中国日报
那边不知从哪收到消息禾花雀能壮阳时,又将屠刀对准了雀群......
一番滥杀后,这些动物的数量就会急剧下降,遭受濒临灭绝的危险。
然而,事实却是,吃下这些动物根本就不能壮阳,可能还会因此出现各种健康问题。
即便如此,人们还是沉浸于壮阳幻梦中,大肆捕杀无辜的动物。
可怕的是,被壮阳神话毁掉的动物仅仅占一小部分。
据联合国刚发布的报告显示,全世界万个物种中,有万个正因人类活动而遭受严重威胁,可能在几十年内灭绝。
而你无法想象,所谓的人类行动,包含了多少丧心病狂的行为。
4人类终究自食恶果
当然,即便种种残忍的行为在前,人们依旧无动于衷。
他们不知道,欲望悄然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随即而来的是动物们的报复。
当人们吃下穿山甲,会面临着许多健康问题。
不同于家禽,吃穿山甲会增加感染病菌和寄生虫的几率。
一些不法分子在贩卖过程中还会给穿山甲注射镇静剂和防腐剂等东西。
如此一来,当人们吃下餐桌上的穿山甲肉时,等待他们的就是健康出现问题。
而应用于生乳汁的穿山甲鳞片也一样,非但不能催乳,还可能影响人体健康。
此外,动物伤人事件也不少见。
今年的2月份,在泰国某个景点,一个女孩和大象合照时,大象突然用象鼻触摸她的腿。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象鼻卷起。
之后大象开始发疯,卷着女孩横冲直撞了两分多钟。
所幸的是女孩死死抱住了象牙,只是受了点轻伤。
来源
凤凰网
这样的情况在最近几年的时间越来越多。
原因无他,正是人类疯狂的驯养压榨。
比起大象,虎鲸的报复更为可怕。
一直以来,虎鲸都鲜有伤人事件,但在海洋公园的虎鲸却屡次伤人。
曾有一头在海洋公园里待了33年的虎鲸,每天的表演让它承受着极大的精神痛苦。
终于,在一次表演中它将驯养员拖进水中直至溺亡。
后来几年的时间里,另外两个驯养员也命丧于它。
来源
中国网
可怕的是,还只是冰山一角。
随着人类的欲望开始决堤,类似事件只会越来越多。
前方等待着我们的,也是和动物们同样悲惨的命运。
5我为什么要保护动物
我曾看过这么一个新闻。
在南非,一对犀牛母子遭遇了盗猎者。
身中麻醉镖后,犀牛母子都无力反抗。
残忍的盗猎者将母犀牛的角连同脸部一起割下。
小犀牛曾尽力想要护住妈妈,惹怒了盗猎者,背部被严重砍伤。
因为还没有长出角,小犀牛幸免于难,可它的妈妈却变成了残缺的尸体。
在盗猎者走后,小犀牛始终守在妈妈身旁,直到遇到了巡护员后被救起。
此后三个月里,它的伤势有所好转,可心上的伤始终无法痊愈。
它始终难以忘怀妈妈被猎杀的那一幕。
每天它要做的一件事,就是为妈妈哭泣。
每一次的哭声都让当地的工作人员心碎。
来源
英国都市报
我一直相信一句话,世上的悲喜并不相通,但如果我们能感受到动物的悲伤,那它们一定是痛苦到了极点。
失去母亲的小犀牛就是这种状态。
而在这世上,和它一样遭遇的动物,真的太多太多。
造就一切的,就是位于食物链顶端的我们:人。
人是唯一会脸红的动物,也是唯一应该脸红的动物。
我们总会说要保护弱势群体,却忘了动物和我们相比,就是弱势群体,而我们怎么做呢?
屠杀!
图片来源
《奇遇人生》
只要能满足人们的欲望,牺牲再多的动物都不当回事。
一个又一个的物种就这样消失在我们眼前。
我始终不敢想象有那么一天,地球上只剩下人这一物种,届时,丧钟将为我们而鸣。
为了阻止那一天的到来,我们能做些什么?
身体力行,以绵薄之力去保护动物。
图片来源
《奇遇人生》
我想一定有人会有质疑:“我们普通老百姓又买不起或者吃那些珍稀动物,更应该去要求那些买家保护。”
但仔细想想,我们真的买不起吗?
景区门口的小乌龟,很小的象牙制品,动物类活体挂饰……
这些东西的价格都在普通老百姓的承受范围内。
倘若我们不好好保护,它们终将消失于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同时也会影响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可能你们会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情很微小:向周围的人普及保护动物的重要性,不购买血腥文玩,不虐待动物……
图片来源
《奇遇人生》
但对于正饱受苦难的动物们而言,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微小。
都是在身体力行保护它们免遭苦难。
所以此刻的我只想替这些可怜的动物拜托大家,一起帮帮它们。
即便是微弱的光,汇聚到一起,也能照亮动物们晦暗的一生。
我们的爱,一定能抚平这世界对动物们的残忍。
图片来源
《奇遇人生》
1
我跟在母亲屁股后头上村顶西头的梅丫家,从我家到梅丫家是一条灰白的路,右边是绿里发黄的麦子,左边是灰绿色的芦苇,好闻的河风把芦苇和麦子都吹得不停地点头哈腰,芦苇丛中有鸟儿在歌唱,是一种像麻雀又比麻雀个头小的鸟,我们叫它芦柴儿。我捡起一块干硬的土块扔过去,一根芦苇被砸断垂下头,芦柴鸟儿又飞到另外的芦苇上去了。我快活得要死,远比后来我第一天去上学还高兴。
来的人真多,屋里、屋外的晒场到处是人。大人们三三两两地说笑,小孩儿屋前屋后乱窜,就和麦子上了村里晒场的情形一样。有人在哭,但我听不清楚。
梅丫见我来了,一蹦一跳地跑过来,笑盈盈地说:“泥巴,我奶奶死了。”
我说:“晓得,菜多吗?”
梅丫脸上有泪痕,但这不影响她那欢快的笑靥,她说:“多呢,有肉,块儿可大了,有鱼、鸡蛋,还有,还有……我说不上来,反正你吃不了。”
梅丫穿一身白衣服,头上戴一顶别着一条红布条的白帽子。她跑起来时,那红布条翻飞着动着,说话时又温顺地耷拉着。
我摇着母亲的手哀求道:“我没帽子,我还没戴过帽子呢。”这话被身后的爷爷奶奶听到了,爷爷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嘴唇翕了翕但没吭气。奶奶侧过脸看了看母亲,那眼光就跟秋天的芦苇杆。母亲脸一沉怒瞪着我说:“瞎嚼蛆,掌你嘴。”说完,呼地抬起巴掌要掴。
奶奶拉住母亲举到半空的手,“你怎和小孩家计较?什么还都不懂呢。”
我趁机挣脱她的手溜进小孩儿堆里。大人们边吃边说笑,我们小孩儿一会上桌吃,一会儿要么在桌洞时钻来钻去,要么在外面躲猫猫相互追逐。后来,梅丫被她家大人拉去磕头,我看到梅丫奶奶躺在棺材盖上,双手埋在屁股下。她脸色白白的,像刚出笼的白馒头。她睡得真香啊,这么多人在吵,都弄不醒。
丧席吃了多长时间,我不知道,反正往家去时太阳都落西了。母亲问:“吃饱没?”
我搂着肚皮,说:“到明朝中午不吃都不饿。”
爷爷迈着四方步像只鸭子在灰白的小路上慢悠悠地走着,用鳖骨剔他那黄得跟玉粟似的牙,咧开的嘴角不住地流金灿灿的口水。奶奶的小脚像踩鼓点样,身后落下两排鸡蛋大的窝。
我说:“这丧席该从早到晚连吃三顿,最好从村西头挨排排吃。”
母亲说:“又瞎嚼蛆了。”
我说:“没,菜又多又好。”
我腮帮子沾满了红烧肉的酱色,嘴唇浸泡在肥油里,说到这儿,口水又禁不住流了下来。
母亲说:“说不好我们家也快办丧席了。”
我说:“好啊,什么时候哇?”
母亲没吭声,只是扣紧我的手,把我当成一头羊往家牵。
这时,西面天空已现出和梅丫帽上红布条一样的颜色。芦苇在晚霞的映照下,浑身上下红通
在如今思潮风起云涌,欲望横流,处处弥漫浮躁的文学
当下,关于散文的内在精神、创作理想以及写作手法等等的理论、观点和思潮多而杂,喧嚣得很,正处于无序的多声部状态。在看似百舸争浪、千帆竞秀的热闹表面下,是无法掩去的无力、苍白以及迷茫。许多人以话语寻求争论的快感,而作为散文家的王宗仁却凭借虔诚的脚步与心灵实践散文的精神,以自己的良心让写作直面存在——人的存在。青藏成了他肉身的家园,更是他精神的栖息地和创作取之不尽的富矿。他的散文创作一直扎根于青藏,坚持身体与心灵的同步在场,以独特的话语和方式阐释散文当有的内在精神和外在风貌。他以个人的体验指涉人性的色彩、生命的质量、情感的质地和生存的处境,在具体和质朴中进行形而上的思索和诉求。因而,也就形成了他亲近感受生活、不断探求创作源泉的个性,更使他的散文有了卓尔不群的“特殊方式”和“内在力量”。他在蛮荒、悲凉得生命难以维持的地方,以个体生命的感觉和灵魂的声音,为我们展现了丰盈、让我们为之感动和膜拜的人性之美、灵魂之重及最为闪光温暖的生命,表现出极强的人文关怀。“苟非其人,道不虚行”,王宗仁以肉身和心灵构建了一个独特的艺术世界,显示了文学进入生活的超强能力,在散文史上留下我们不敢漠视的足迹。这样的足迹,辉映着作家的人生之路和散文的创作之道。
一、亲近与远离:彰显写作的态度
散文,是个性化的诉求极强的产物。散文写作,是作家将对外部世界内化的过程,是作家表现和塑造自我形象的特殊形式,以话语外显作家的心灵世界、精神域场和人格品质。也可以说,散文是离作家心灵最近的创作行为。然而,一些作家要么隐藏或模糊主体身份,要么陷入无道德评判、消弭理性的“泛审美化”泥沼,使得散文或成为书斋内无生命、无主体意识的话语,或沦为个人情绪化、喜好性渲泄的平面无深度的文本。写作与体验,作家与生活,疏远了,陌生了。在很大层面上,消极性成为后现代时期的宠儿,心灵的“沙漠化”比比皆是。王宗仁则一贯以之地与现实生活保持亲密关系,进行“身入”和“心入”的情感感知,极度扩展个人体验的无限可能性。王宗仁的名字是和青藏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这种联系,是多层面的。他18岁从军进藏,入伍后,他在汽车团当驾驶员,每年都要开着大卡车,至少6-7次地翻越海拔米的唐古拉山。就这样他在青藏当了7年的汽车兵。这以后,他坚持每年自费进藏深入生活,累计达到上百次,到如今60多岁了,依然痴心不改。在当代作家中,像王宗仁这样从事创作的确在少数。有些人对王宗仁如此常返青藏之举颇为不解,他的回答是,难道回家还需要理由吗?解读“回家”这一动作性词语,我们不难发现,王宗仁一次又一次地去青藏,不是所谓的“行走”,也非一般性的体验生活,而是如游子回乡般的心灵对话。回到现实生活之中,回到蛰伏于心灵深处的隐地,这当是王宗仁之于散文创作的心理基础和精神标向。
王宗仁在青藏生活过7年,这7年是他成长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他对青藏的了解不仅仅是文化的地理的,风土人情的奇闻逸事的,更有对那片土地上人的感知和自己生命在成长中的感受。他一次又一次的重回,是对往日的溯望,也是营养心魂。青藏已经成为一种文化一种精神在他血液里流动,凝结为他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对于军人而言,常把当兵的地方称之为“第二故乡”。这里的故乡,有对生命成长的依恋,也有文化层面的哺育。因而,如果说青藏是王宗仁生命的第二故乡,那么青藏就是他写作的心灵家园。
我们以故乡为创作的深度源泉时,只需要守望和心灵的返回,在情感体验和精神震荡中实行对心灵的重构,对心灵家园的重构。那么,按照一般的思维和创作实践,仅凭王宗仁在青藏的7年经历,就可以在书本上潜入回忆,找补外在的知识和人文精神,以创作的经验和实力,刺激创作的欲望,完成一篇又一篇作品。这样的作品虽非经典,但不失精品的质感。也就是说,王宗仁并非需要以一次又一次的重回青藏,经受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为代价。尤其是近年来,已逾60的王宗仁依然如游子回乡一样踏上青藏高原的土地,翻越海拔米的唐古拉山。几十年来,他对青藏高原的深情,对那里一草一木,那里普普通通的人们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