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诚诗集口语诗60首寻求出版

《我往出租屋的墙上挂了毛主席画像》

蔡诚口语诗60首寻求出版!

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也会写这样一些我曾经讨厌的口语诗,还想以《我往出租屋的墙上挂了毛主席画像》之名结集出版。

早些年,我是反对很多“口语诗”的,以为无非是一些流水帐,形式是自由了,但缺乏诗的真谛(没有丰富的意蕴和修辞的运用)。我不喜欢这样直率寡淡的“口语诗”,曾经甚至还骂过这样的“口语诗”。

其实,我爱读真正意义上的“口语诗”,像惠特曼、弗罗斯特,卡佛等,于我而言,他们的一些佳作真的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诗歌就是生活,生活需要诚恳,我以为,他们洞悉并完美表现了生活和诗歌的关系。而国内现代“口语诗”,虽然也有40年历史,但公平地说,主流几乎都粗糙,泛滥,生命力单薄,几乎找不到几首带有经典意味的“口语诗”。

作为诗歌爱好者,我以为,时代需要大量朴素自然能快速发映生活的好的“口语诗”,因此,有灵感时,也想参与“口语诗”的合唱,但自知之明,因为缺乏天份,我的这些虽然朴实的“口语诗”写的拙劣,对生活的场景,瞬间的念头,我的捕捉、表现过于平淡、陈词滥调,也细碎,诗意精神肤浅——以我的审美,这些“口语诗”多数是我所讨厌的,但我并不想废弃,所以,现在将它们收拢起来,取名《我往出租屋的墙上挂了毛主席画像》,敝帚自珍,偶尔读读,还能体会当时写作时某种愉快。

口语诗60首诗集现寻求出版,或小额自费出版也可(无书号也行,元册,约70页)有意联系:qq。

作者简历:蔡诚,男,笔名江河。生于江西,漂于北京。诗歌爱好者。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曾有作品集《北漂故事集》出版。

目录

自序

我往出租屋的墙上挂了毛主席画像

你从我愚蠢的手中夺回你的包

柳絮

清明时节

地铁里的老妇人

醒来后

半个上午,她画了个男子

我亲吻大自然的翅膀

我总要经过这片空地

天亮的很早

我回到燕郊群租房

我们呆在寂寞的黑暗中

一只流浪猫

又一个晚上,没有春梦

关于爱情,我只有半个秋天的回忆

窦店这片地区

我的自白

老乡锯倒一棵柳树

我住在房山白草洼村

我很多时间别人以为浪费了

前面走着一个女人

卵石

我生下来瘦弱

3月31日

母亲

北京的大街上

我是多余的人

我没有看过万物

过年回家

曾经,为了有钱

我从没有抓过鸟儿

春风吹着

一个病重的妇人

要等的人没来

站在雾霾里

住在朝北的地下室

我多想把母亲带在身边

在北京

午饭后

我的激情之夜

我没有车子

植树节

突然停电了

失眠

流浪狗

春天要来了

向老板请假

一个彩礼要的奇高的女人

一棵树的变奏

昨天夜里,很冷

我在小雨中走着

什么都不拥有

初来房山

雨滴袭击我

面条

蜘蛛网

我必须接受年龄

警察来访

只有影子追随我

空闲又写不出东西的时候

我往出租屋的墙上挂了毛主席画像

潘家园市场上

我买回一幅

高一米的

毛主席画像

前天

我往出租屋的墙上

打了一个孔

密不透风的墙

斑驳的墙

从此

多了一份庄严

我想

每天看看《毛泽东选集》

然后

和他的目光对视

我喜欢他

还相信

能给一个北漂以力量

你从我愚蠢的手中夺回你的包

看了看

窗外的喧嚣

你终于

从我愚蠢的手中

夺回你的包

一声不吭

走出出租屋

我的眼里

没有你

此刻

4月的这个下午

我失恋了

静默的小屋

只有阴郁的钟声

数着我

痛苦的分分秒秒

柳絮

北京的四月

尽管是春天

但我讨厌

比雪还从容的

柳絮

它们蓝天下乱舞

自由而惬意

钻进踏青人的颈脖

更多的

在大地上翻滚

风里的傲慢

让我

加速回家的旅程

清明时节

清明时节

踏青的路上

我看到

很多人扫墓

一些墓碑

供奉着

鲜花水果和酒

留给死者的

这些哀伤的食物

一会儿

有兴奋的乌鸦

享用

它们的舌头

在墓地和天空

来回翱翔

有时穿过附近的房子

可怜的房子

这样神秘的时刻

笼罩着

一种孤独阴郁的气息

地铁里的老妇人

六号线草房站

一个老妇人

坐在帆布包上

靠着大廊柱

吃苹果

开始东张西望

敏感羞怯

也没有声音

但接下来的几口

狼吞虎咽

地铁进站时

手里空空如也

只有

几粒核儿

遗落在站台

醒来后

北漂

我的一天

在出租屋醒来

有时在梦中

首先看到的是黑夜

然后

是漫长的煎熬

有时是听到闹铃

然后睡眼惺松

时光

交给赶路

和上班的地方

醒来后

我总是很疲惫

却很难再入睡

半个上午,她画了个男子

半个上午

在房山某画室

她画了个男子

光头的中年男子

长脸削瘦

很黑

八字胡

没有下半身

眯着眼

他是江西人

她说

说的很轻

这是他舅舅

如果活到今天

该68岁了

我亲吻大自然的翅膀

《道德情操论》

我读的很累

这个周末的上午

眼睛

10点时

看着窗外

这个4月

真实编成的诗章

完全遵从了春天的道德

脱帽致意

我走出出租屋

枕着《道德情操论》

躺在草地

一会儿

甜蜜的睡意来了

无数次

亲吻大自然的翅膀

我总要经过这片空地

上班的路上

我总要经过这片空地

不见农夫的空地

掉进一圈生锈的栅栏

毫无收成

像一具腐朽的尸体

一年四季

在京郊

荒凉寂静

这活着的阴影

刺痛我的心

数数每个春天

如果栽满了苹果树

数数每个孩子

如果有更广阔的奔跑

被人性啃啮

这片空地

4年过去了

看上去

还永远不会鲜花盛开

天亮的很早

天亮的很早

才五点多

春天

就被光塑造的

比我想像的可爱

学校的操场上

跑步的孩子

迈着相同的步伐

显露出

花蕾一样的朝气

出于习惯

我加入合唱

我们的分分秒秒

愉悦

充盈力量

此时

我们的头顶

太阳正在升起

新的一天

如此幸福地开始

我抹了抹汗水

大口呼吸清新的空气

我回到燕郊群租房

从北京建国路

下班后

我一路风尘

回到燕郊群租房

按下开关

8平米的小屋亮了

就我一个人

一张1米5的床

床角和站在它身旁的

棕色行李箱

像是缘于寂寞而悲伤

突然间

几只苍蝇

围着我飞来飞去

又一个今夜

我谛听着

没人说话的孤独

在休息和饥饿之间

一包方便面

倒在凌乱的被子上

等我开启

我们呆在寂寞的黑暗中

一个黄昏

你坐在

公园的石头上

忧伤的倩影

映在湖上

被爱遗弃的

还有我

我喝着一瓶酒

歪歪斜斜

走过树林的阴影

我们的这一刻

有鸽子盘旋

杨絮快乐飞舞

这座叫北京的城市

我们呆在寂寞的黑暗中

一只流浪猫

有小半年

一只流浪猫

常常

肮脏而傲慢地

在我的出租屋旁

来回踱步

有时

像孤独的王嚎叫

一些晚上

心情像是流过泪水

我敞开了门

想和她亲近

但我的微笑和鱼

直到我搬走

这家伙

还冷漠得

全身流着兽性之血

又一个晚上,没有春梦

又一个晚上

寂寥的

我闭上眼睛

等待春梦

但想象力

一夜夜

只是噩梦

然后

看着黑暗醒来

失眠长满了翅膀

我的北漂

苦苦渴念的爱情

3年了

居然梦里

也不想给我

我想要的花园

关于爱情,我只有半个秋天的回忆

我曾经的恋人

从小就梦想

有大房子

和有保姆的生活

5年前

她相信了我的梦

跟我走进

京郊的出租屋

那没有阳光的世界

沙发也没有

我说

这是暂时的

北漂中

我们行走

跌跤

刚过半年

我在工地干活那天

你走了

留给我的

像寒冷停在

窗台枯萎的花上

世上

再没有好东西

我觉得我曾活过

关于爱情

到今年春天

仍然

我只有半个秋天的回忆

窦店这片地区

窦店这片地区

尽管春天了

但仍然

灰暗荒凉

除了风

到处一言不发

我走了半天

当鞋子沾满淤泥

只惊扰了3只

蜜蜂

2瓣梨花

1条蚯蚓

又钻进土里

薄暮降临

我急着往回赶

往白草洼的方向

导航显示

离我的出租屋

还有5公里

我走的很快

相比这滋味

我更爱等我

同床共枕的恋人

我的自白

我是一个北漂

多年了

没有稳定工作

等候好运

总是缺乏耐心

因此

亏欠家人太多

当然

我的日子

还说不上沉重

尽管为老无所依

时常皱起眉头

有时间

我喜欢读书

不算热爱运动

大自然里

我能理解安静

北方的雨天

如果下在我失意的清晨

我会去淋雨

不只是为了女人

有时

我也无法原谅

熟人里衣冠楚楚的狼

未来

我得好好爱护牙齿

多给亲人信心

最好有个好工作

能干到退休

这难吗

我的眼里

一半是信心

有时不算勇敢

心理说顺其自然就好

老乡锯倒一棵柳树

一个老乡

春天里

锯倒一棵柳树

刚才

亭亭玉立的柳树

躯干

和它怒放的长须

倾刻

一声不吭

撒满院子

它的履历

最后

只剩下

一堆柴火

在今年五一节

为他儿子婚礼的酒席

一燃而尽

我住在房山白草洼村

下了公交车

我往白草洼

我的出租屋走去

房山的郊外

没有街道

落日也显得荒凉

小心翼翼

我穿越

这一公里的漫长

有时一只狗

从幽暗中窜出

凋零的坟茔

枯草摇曳

偶遇的

男人的目光

饥饿骇人

没有城里的居所

我的北漂

活的

孤独羞怯

每一个失眠的夜里

我听着自己

这遥远的路

青春消逝前

我不能就这样逃离

我很多时间别人以为浪费了

我很多时间

别人以为

浪费了

比如

爱躲开人群

和大自然交往

奔波的路上

都是闲书相伴

小羊看我的眼睛

我久久还给它温柔

夜里9点

准时上床睡觉

好心人

一再提醒我

只有出租屋的北漂

这无影无踪的晃荡

再有几年

死气沉沉的叹息

将淹没你

多么冷漠的评判

背向他们

昨天

我又来到草地上

枕着海子的诗集

躺了半个下午

直到夕阳

沉浸在

没有祈祷也无幻想的

活着的余光里

前面走着一个女人

前面走着一个女人

背影丰满

红的黑的绿的

三种色彩舞动

春天一样妖娆

这给我慰藉

跟着她

我放慢脚步

多想

这条路

荒凉

还没有尽头

卵石

卵石

铺在小道上

春天的社区里

一种完美的石头

让我赤裸的脚

不舒服地

来回

走了六遍

我确信别人说的

每天清晨

走走更健康

我生下来瘦弱

我生下来瘦弱

一直瘦弱

从乡下到北漂

别人眼里

一个病态的男子

春天里的形象

也是可哀的

我不因此痛苦

我就是我

我黢黑的身影

天地间

弱不轻风

但这么久了

目光始终快乐

也从无高大帅的幻想

3月31日

3月31日

北京郊外

多好的春天

没有尽头的春天

花儿的絮语

几乎绽开所有的色彩

散发的香气

有我闻不尽的奥秘

绵绵不绝的青草

我时而躺下来

浅唱的溪水

伴我歌声飞扬

温柔的阳光

用灵魂

抚摸这一切

从清晨到黄昏

我的眼睛和双脚

哪里够用呢

我照啊照

一路上

多么希望

今日就是永恒

母亲

每年3月

母亲插秧后

继续弯腰

在田里

挥汗如雨

除草

收割

犁地

我记得

雨天和晚上

病中

整个身体

仍然被庄稼填满

直到入冬

才能缓慢站起来

和孩子们一起

正常吃饭

说话

长大后

我渐渐懂得

这50年的

母亲的生活

是在为我们织一个梦

母亲是梦的囚徒

直到满头银发

农具还拿在手上

颤颤微微

风里

耕耘召唤她的土地

北京的大街上

北京的大街上

很多次

就是问离我最近的人

或者

用朝夕相处的手机导航

我还是迷了路

怎么办

既然相约了

只能继续往前走

有时走到黄昏

要去的地方

却是关上了冰冷的大门

迎接汗流浃背的我

这遭遇

几次是为了爱情

更多的是面试

吸吮这严寒的痛苦

现在

我的时间和道路

都要仔细提前规划

牢记

看吧

我的北漂

无常的天空下

我还是这么坚强

我是多余的人

那几年

在北京五棵松

一家百强出版社

开大会的时候

节日发福利

报销采暖补贴

我是多余的

仿佛一个不存在的人

领导们眼里

身穿工装的人

只是用来劳动的

他们的心灵

笼罩哀愁也不用过问

这让我倦怠

老人说

苦苦等待

也只是耗费青春

不再憧憬体制的未来

一个阴雨的早春

坐在出租屋的电热毯上

我难于平静的胸膛

沉默着

当作出离职的决定时

不知不觉

黄昏悄然降临

我没有看过万物

我没有看过万物

40年的人生

我收获的

是江西乡下

18年

那一片土地

只有一个名字

贫穷的血统

也让我想离开

在南昌

我4年的青春

仍然只一片天地

自由的生长

无法和欢乐相处

接着北漂

我匆忙的步履

夜夜航行在海上

一直到现在

举目所到之处

是生计的汹涌澎湃

过年回家

过年回家

母亲站在老樟树下

迎接我

小小的身影

在萧瑟的冬天

落满雪花

还几乎一动不动

我还看到

母亲湿润的眼睛

满是皱纹的脸

枯手上手镯的晃动

脚上的棉布鞋

缓慢移动的沧桑

母子相携而行

我们的狗

一会儿跑过来

安静地跟着

像是也得到了某种满足

曾经,为了有钱

为了有钱

我曾经买彩票

也投机一些股票

但20年了

通往有钱的道路

比我求之不得的爱情

更遥远、漫长

一路上

我朝九晚六

每天儿

含辛茹苦

心心念念的财富

也只是

北京的这间出租屋

偶尔的旅行

也去不到远方

渐渐地

我相信这是命

我的命

出身在乡下

又注定了漂泊

而运气

永远

只是被自己祝福

有钱的生活啊

人过中年

现在

我不再被折磨

我的自由

更多的

想让阳光和运动

增添

当我和家眷漫步田野

花儿在水畔

向我们展现早春的羞赧

蓝天上的白云

缓慢地飘来飘去

蝴蝶和蜜蜂

也让我们消耗热情

这样的浮生

别人眼里

也是寻觅的幸福吧

我从没有抓过鸟儿

鸟语花香

在江西老家

我生活的18年

从来

没有抓过鸟儿

包括麻雀

它们飞翔的时候

我只能仰视

清晨

枝头上的歌唱

我对它的爱

最容易和解

只有冬天

它们觅食的咽喉

才容易靠近

但这样的时刻

我怕自己变得残忍

再说

我的小家

也不是天空

愿意去的地方

春风吹着

春风吹着

枝头的花蕾轻舞

想长高的小草

生活愉快

孩童

欢乐的小道上追逐

跑过的

小区的池水

晨曦里

像我的长发

欢欣不停

燕灵路上

却尘土飞扬

被我厌倦

我加快脚步

但在公交站台

我风尘满面

还是

没法早点离开

一个病重的妇人

一个病重的妇人

医院

想到房子的事

忍着痛苦

告诉探望她的老乡:

通州的房子

我买了3年

住了不到1年

现在

无论生与死

孩子眼里

我都是一只苍蝇

为她动容

我安慰她说:

独自抚养孩子长大

你尽了本分

是一个好母亲

安心养病吧

伤心

只会是徒劳

连上帝也会觉得

你对人世厌倦

而过早毁了你的生命

要等的人没来

要等的人没来

坐在公园的石头上

我看着溪水荡漾

在吹着微风的春天里

疲倦的夕阳

突然间

沉落西山

鸟儿的啼鸣

也跟着

归巢

我的大好时光

被坐立不安吞没

我无限哀愁

幽暗的天空下

只有情思

无处不在

跟着我

回家

站在雾霾里

站在雾霾里

我雪亮的眼睛

张望的北京

千真万确

没有

漂亮的脸庞儿

小小的空间

都被一种灰色

掳了去

连脚下的路

也没有前方

反反复复

不能冲破这帷幕

我的北漂

一次次

想回老家

当我离开那天

真希望

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住在朝北的地下室

住在朝北的地下室

我见不到阳光

已经3年

没有一个女人

愿和我一起居住

她们

北漂的生活

都睁着一双大眼睛

盯着

男人的一切

生怕屈尊青春

落在灰尘上

没能做一个有钱人

我的时光

也不全是阴暗的

清晨

我沿着向上的台阶

奔向东四环

我不知道

幸福是什么

但懂得

如何闻到它的芬芳

我多想把母亲带在身边

我多想

把母亲带在身边

但我的北漂

只有

青年路

一个半地下室

工作

也是暂时的

当贫困连着贫困

母亲的北京

容纳她的

这方寸之间

孤独

尖锐的

一定甚于老家

努力啊

当我买了房子

有了自己的小家

母亲的灵魂

含饴弄孙

乡愁

或许只剩下

偶尔唠叨

也容易打扫的

幸福的碎屑

在北京

在北京

我的出租屋

冬天

烧煤取暖

夏天的电扇

通宵转个不停

这不是卖惨

我想的是

为遥远的渴望

青春

在这里

可以弯下身子

寻找

午饭后

午饭后

我没有小憩

我的时间

继续给老板

装车

老板说

北漂

是干出来的

好好干

争取年底

开辆宝马回家

也像他早年一样

率先

在村里扬眉吐气

我的激情之夜

北漂

不能和爱情生活

我偶尔

手淫完成

我的激情之夜

沉醉其中

像在伊甸园

感受海浪的起伏

今夜

春天的怀抱里

我知道

我脸上又将泛起红潮

当孤独

被神秘的时辰浇灌

我不再一无所有

至少暂时

我扑灭了我的欲火

我没有车子

我没有车子

北漂

所有的路

除了公共交通

我都一步步

用脚丈量

这生活

虽然缓慢

也爱被世界遗忘

但路过的地方

所有的浮躁和安静

我都知道

有情侣因蜗居吵架

斤斤计较的人

脸上总是挂着霜

河岸的柳条被风儿轻颤

夜空还是没有星星

甚至一棵树

过的是不是幸福

我能抚摸得到

生命像时光一样飞逝

哪一天

我都告诉自己

人生啊

你得安于你的存在

像燕子

飞翔在春天的枝头

离去时

旷野留不住一丝痕迹

植树节

植树节

我想去植树

想去亲近泥土

想在春天里

播种春天

但一个北漂

没有单位

也没有土地

只能

对路过的荒地

一再抱歉

鞠躬

突然停电了

突然停电了

我看不见自己的手

黑暗中

出租屋里

我啜饮

剩下的咖啡

微苦

像我的失恋

也像刚才我的写作

一个姑娘

恋爱半年后

被抛弃在春天里

我们一样

守候光明降临

失眠

北漂

无数个晚上

我睡不着

数着一秒一秒

时光的流逝

我不懂

为什么

如此漫长

流浪狗

流浪狗

胖乎乎的

卧在早春的草地

沐浴下午2点的阳光

路人来来往往

只有我

朝它扔去鸡爪

它视而不见

大眼睛

透出深深的不屑

春天要来了

小河在解冻

枯树冒出新芽

吹来的风

无人裹紧衣领赶路

冬天像是要过去

这天傍晚

我走出出租屋

人群中

散步的还有狗

麦田边

蝴蝶和蚂蚁

都有爱情

我双手放入水中

小鱼儿

浩浩荡荡

快活的无影无踪

向老板请假

门廊前

我跺跺鞋子的积雪

继而

挺起胸膛

走到老板面前

我想请假

我说

去年没回家过年

我想父母了

喝着浓茶

老板

看着窗外的飞雪

现在正赶工呢

他说

还突然站起来

掸了掸肩头

看不见灰尘的西装

一个彩礼要的奇高的女人

一个彩礼要的奇高的女人

除了大长腿

我以为没有特别之处

算了吧

我建议30岁的表弟

离开江西小村

到广东的工厂闯一闯

那里

有天南海北的女工

她们中间

你勤劳的双手

就算沉默

也一定有纯洁的女人

想和你回家

一棵树的变奏

很久了

这一棵枯树

它的生活

一成不变的身子

褐色干枯

只有冬天

偶尔有鸟雀陪伴

也沉默不已

但有一种力量

让她悄悄地

长出蓓蕾

起初

只是小不点儿

这里那里

3月的时候

春意盎然

装扮着世界

昨天夜里,很冷

昨天夜里

我在出租屋醒来

烧热水袋

屋角的破纸箱

新来了几只老鼠

蟑螂挤在

微热的暖气片

窗外

一只乌鸦盘旋

沮丧的天空

我们各有办法

将自己暖和起来

我在小雨中走着

小雨中

许多人跑着

赶地铁

我却浪费时间

漫步青年路

一个人

头发是湿的

鞋子也不回避水洼

春天里

我已走了一小时

这当然没情调

我只是想

为失恋

洗净身心

什么都不拥有

什么都不拥有

漂在北京

甚至不拥有

刚刚落到我身上的

这些雪花

它们

很快消失了

现在

坐在超市的门槛上

这个冬天

我感到冷

天又要黑了

街上每个人都是路人

只有麻雀

像我

正在腐烂的叶片上

寻找食物

初来房山

初来房山

我没有熟悉的人

只认得花草

鸟儿蚂蚁石头

还有天空的阴郁

我们的时光

不能开口说话

整天整天

我过的

单纯寂静

雨滴袭击我

房山的小道上

一滴早春的雨

落入我颈脖

然后

又一滴

我加快脚步

但树上埋伏的雨滴

这个清晨

还是无数次

袭击了

奔跑的我

面条

北漂10年

我吃的做的

最多的

是面条

青菜面鸡蛋面

方便快捷营养

我吃啊吃

做啊做

在简易的灶台餐桌

这么多年

清晨做的

晚上吃

晚上做的

清晨吃

从面条到面条

这样的生活

我有更多的日日夜夜

用于工作

和看看天空

蜘蛛网

这个星期天

我慵懒的

独自打扫出租屋

傍晚

捣毁了两张蜘蛛网

一张结在床角

很大

紧绷的陷阱上

几只飞虫

像是奄奄一息

另一张

高悬在窗台上方

它哆嗦着

春风里

一无所有

蜘蛛都不在家

想必

它们晚归时

都会为无家可归

伤透了心

我必须接受年龄

不知不觉

我必须接受年龄

给一个男人

带来皱纹

白发

在头顶生根

昨天的事

在唇边

半天说不出来

吃的

医生有很多嘱咐

失眠

穿过整个夜晚

人群里

都是叔叔的称喟

轮到我了

我像我父亲

肉身

在尘世

不再敏捷

梦想的征帆

只剩下

活的安祥

这就是人的进程

脚踏实地

都要沉入夕阳

警察来访

雪天的晚上

我在读《马克思传》

警察突然来访

3个人

硬汉的脸庞

警徽始终闪光

出租屋里

我请他们喝茶

或者坐下说话

但他们

除了让我应答

什么都别干

气氛有些紧张

我说

这儿是祖国的地方

我的写作

最美的诗行

心灵上

一定是献给党

只有影子追随我

我走到哪里

踽踽而行的北漂

只有影子

追随我

在肉身和梦想间

他的头

没有肌肤的身子

只是一团黑

我们

四处被驱赶

当爬上有阳光的陡坡

也只是经过

无穷小

我们的世界

我们能忍受的

全是因为

那个叫梦想的东西

空闲又写不出东西的时候

空闲

又写不出东西的时候

我听音乐

或者随手翻开书的一页

有时

只是看看窗外

这使我安静下来

但非写不可时

对着电脑

我的焦躁不安

会整个上午

枯坐

你不能胡诌一下吗

女儿说

文学

我也懂的

没一个故事

全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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