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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经古古经湾里打老虎
——那年渭源的麻雀
by:语默
“古经古,古经湾里打老虎,老虎不吃人,但咬蛋娃的沟子门”——这是小时候奶奶每每把我搂在胸前讲故事之前要说的开场白,就像每个故事的“很久,很久以前……”一样。
那时依稀懂得“古经古”的意思,也知道夏天长满野草莓的李家湾,却总不知道打老虎的“古经湾”在哪!
今天看到语默的这篇文章,瞬间懂了……“古经湾”在曾给我讲过许多古经的奶奶的臂弯里!
——题记
小时候,日子过得苦。其他的不说,单就吃不饱很是难捱。夏天有野菜,秋天有野果,饿急了还能充个饥。春天里说没啥吧,草芽儿钻出了土,树叶子冒了尖,看着绿茵茵,铲去啥都没,揪去都没啥。冬天里才是要啥没啥,灰处处白花花一片,就连麻雀也饿得叽叽喳喳地闹翻了天。人饿了还到处翻腾呢,麻雀子饿了也是胡整呢。就说那天吧,好不容易出了个太阳,院里的雪堆在园子里弄了个雪人。炕上的火盆里早已没了柴火,只有一点火星子在最后的余热。母亲搭起了打着补丁的白门帘,于是,一股热气飘出了屋子升上了天。几只觅食的麻雀在院里蹦哒来蹦哒去,等着我给它们撒把秕糠。说实话我也常常饿肚子,但是,忍不下心看着尕尕的雀雀可怜的样子,总是偷偷地把妈妈喂猪的秕糠给雀雀吃。或许是堆雪人的过程太吸引我,尽忘了给麻雀偷食吃。饿急了的麻雀扑愣愣地飞进了屋里,把正在打扫屋子的母亲吓着了。
她慌慌张张的喊着“麻雀,麻雀!麻雀飞屋里了!”她的喊声惊着了麻雀,麻雀无处落脚,在屋子里乱撞,震得墙上的尘土,房上的吊吊灰满屋子扬。
大门外撒粪的哥哥丢下蹂子乐颠颠的跑进来。“麻雀在哪呢?麻雀在哪呢?”我很讨厌哥哥,不是讨厌他的人,是讨厌他老扣麻雀烧着吃。我们两个总为他扣我放吵嘴打架。
妈妈是站在我一边,而爸爸说,“麻雀就是个麻雀,能抓住就吃。又不下蛋,又长不大,放了也是个害,不如吃了,又解馋还长肉。”父亲如此说,更助长了哥哥扣麻雀的恶行,我们的战争从未停止。我的理由只有一点,麻雀也是个生命,有生存的权利,不能捕杀。
哥哥总是撇个嘴“啧啧……还捕杀!刀刀都没出搁,还杀!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反正不让你逮它!”
哥哥此时飞奔而来,麻雀的恶运到了。我赶紧的扔下手里的雪团儿。追着哥哥进了屋。门帘被哥哥放了下来,慌乱的麻雀找不到出去的来路,更是拼命的胡撞。哥哥拿起鸡毛掸子追着打,我扯着他的衣服拽着不让他打。
妈妈看着被麻雀撞翻的瓶瓶罐罐心疼的只喊“不要撵了,不要撵了!尕祖宗,我的物件要绊光了!”这时,父亲拿着大扫把进来了,“过来,过来,你都躲开!看我的。”大扫把一阵狂舞,纸糊的顶棚戳破了,有麻雀飞上了房梁,钻出天窗逃了。有麻雀被打死了,跌到了柜子上,地上,炕上。我大哭起来。哥哥高兴的快快的捡拾了死麻雀抱着跑了。父亲跟着哥哥走了出去,对他大声的喊着:“和些白土泥,把麻雀用纸包了,裹上泥埋在炕洞里。”我还在抽抽噎噎的哭着。妈妈在收拾打烂的破碎。门帘又被搭起来了,太阳的光照进屋里,亮亮的,但是不热。我擦干眼泪,来到我的雪人跟前,雪人惊恐的看着我,不知道人类为什么这么残忍,那只是一些小精灵,只是因为饿,只是想找到一点吃的……我默默地瞅着它,无话可说……
时间过去了四十多年。家乡的面貌变了又变。流逝的是岁月,不变的是记忆。麻雀飞去又飞来,冬去冬还在。我在他乡的冬天里,回忆着童年的幼稚,继续着儿时的故事。冰雪苍凉的日子里我还在喂食着一群群麻雀,只是,此雀非彼雀。那天,冬天里少有的太阳明晃晃照着雪白的大地。大地冰冷但光芒四射。三只麻雀不知从哪里飞进了我的屋,它们窜上跳下的在屋里随意的闹腾,根本没在乎屋里还有一个我。麻雀时而飞上房梁,时而飞落地面,这里啄啄,那里叨叨,叽叽喳喳,欢乐且随意。
我笑眯眯的看着麻雀在屋里就像久别回家的孩子,想起了小时候那天的太阳,那天的雪,还有那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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