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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见情

作者/吴寰宇

近来的天，不是晴天就是雨天。偶尔还会有两声雷声。风也挺大的。这也倒好，就比如今天，下雨了，就不用早起跑操了。洗漱过后就径直的往教室走去。坐下，然后把窗户开上一条小缝，让雨声顺着缝隙溜进来。拿出本书来，一边听着，一边读着。不时地还会喵向窗外。看着雨滴从树叶上不舍地滑落，嘀嗒在地面上，溅起又落下，最终顺着低洼流走。早饭说不上多么的丰盛美味，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吃过后又回到教室上了四节课。因为今天是周末，该过星期了。刚好一个同寝一年的朋友周某生日，便早早的在星期二就约好了中午的时候去聚餐一顿，庆祝一下。“大哥，我们先走了，你快点哈。”周某边跑边朝我喊道。我应了一声，于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书包，带上了两本作业，就出了教室往校门口走去。天空灰蒙蒙的，乌压压的一片黑云。只剩下阴暗暗的光和一两只疾飞的鸟雀。这雨也是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校门口人来人往的，汽鸣声掺杂着扩音喇叭的叫卖声：卖炸串的、冰糖葫芦的、馍夹菜的……喧哗却又不吵闹。学生们的家长大都举着一把雨伞，或者手上再拿上一把。更有的直接披个雨衣立在那儿，张望着自己家孩子出来了没有。“咦？我看见我孩子隔壁班的他一个同学都已经放学出来了，怎么这孩子咋还不出来？”“谁知道呢？我家孩子不也没出来吗？”“你俩这是着啥急嘛，等会自然就出来了。”我背着书包走到了那距离校门口不远处的一棵歪脖子柳树下面。平常过星期，我妈妈都会在这里等我放学。但这次柳树下面竟没有出现那熟悉的身影。我便知觉，一定是家里太忙了，再加上下雨。肯定是没法来接我的了。看来我得自己坐公交车回家了。我背着书包快步的向前边的公路上走去，并且不忘记向路两旁张望着。以期待妈妈是到来的，只是晚来些而已。就在我快要到公路上时，我恍然间一抬头时，视野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女人。是谁？乍一看挺壮实的，有着一米七几的大个子，略有些发胖，头发有过肩般长吧，脸色是那种蜡黄中带点黑的颜色。骑着一辆电瓶车到我旁边时停了，叫了我一声。是的，这个女生就是我亲爱的妈妈。不过……我听她叫我的语气，好像是有点虚弱的样子。并且穿上了一件军绿色的齐膝长袄。我坐在她的后面并没有先说话。只是内心深处已经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揪痛。果然，不出一会儿。妈妈便扭过头来对我说:“本来这回是接不了你的，但是雨下的又这么大，不来，多少有点放心不下。”“其实不来也没什么问题的，我这么大人了，能自己坐车回去的。”我又会问妈妈：“你是生病了吧？看着不太好的样子。”“哎，你呀，差点就见不着你妈了。上周二本是腹泻、发烧的小毛病，本想着挂点点滴就好了。医院的护士怎么配的药？反正最后听你姑姑说是给弄成了缺氧。要是再晚会儿被拉走的话……这命就没了啊。医院抢救了俩小时，这才睁开了眼。”妈妈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了一会儿，沉重的问：“妈，那你现在没事了吧？要是知道你……说什么也不可让你来的。风这么冲，还下着这么大雨……”眼睛红了，好似泪水已经掉落。“没啥大碍了，就是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得去卫生室贴上两副膏药。这天儿越来越冷了，老毛病又该犯了。”我坐在妈妈身后，半斜着脑袋，凝视着天空。偶尔会有一辆只麻雀飞过，叽叽喳喳的叫上两声。也不知道要飞向何处？这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滴在衣服上、手上、脸上。风呼呼的吹着，刮的生疼。我一手揣紧衣服，一手遮护住妈妈的帽子，以免风吹下来。妈妈还在耳边叙述着。说当时躺在抢救室那冰凉的床上时，耳朵就只能听见有个人一直快速的喊着:这针不行，换大针、换大针！心脏已经快停止了！而我也是，只听见了这一句，并且一直在左右耳间回荡。就好比那具有穿透性的震慑人心的钟声一般，一直层又一层地震荡着我的心田。心跳声愈加的清晰，呼吸也满上了几分。泥泞的道路和着雨水，两旁的人群逐渐稀散，而后便是汽车川流不息。飞速地从身边驶过，把路上的积水贱的飞高。一个小时后，到了卫生室。下了车子，妈妈拿上钱包就急匆匆地进去了。当我看见妈妈已经浑身湿透的衣服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竟然打起了转儿。豆大的雨滴唰啦啦得往下掉。砸在地上，也砸在心上。我静静地坐在卫生室的椅子上等待着。又想起了中午要一起聚餐的事。唉，现在？这是万万去不得的。抬手一看表，竟然都快两点了。估计早都吃完了。就是想去，也都散了。于是便给周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有点事，走不开。没法去了，表示了一下歉意。反正就是推了聚餐，依旧坐在那里等待着。周某倒好，反而欣然接受，说:“来不了没事啊，下次聚也行，要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又怎么会不来呢？我还不了解你吗？多大点事儿。”我抿了一下嘴，终于露出了一抹难看的微笑。回来的路上，我坚持要我来开车，让妈妈坐后面。妈妈拗不过，便同意了。所幸一路平安到家。只是中间走错了一截路，绕了远。待进了屋子以后，才发现手兵凉凉、红彤彤的。额头也隐隐有刺痛的感觉。妈妈到家后便躺在床上睡了去。只有在晚上的时候起来下了点面条，我们一人一碗。还记得几年之前吧，那时候还小，不懂事。我很不解地问妈妈:“妈，这在学校那么多天，十天半个月的。不是米饭，就是面条。咱吃点别的行不？”直到妈妈给我讲了“送客饺子迎客面”的俗语之后，我才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现在想来……竟然都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涵盖在手中的面条上，和明天中午的饺子里。这大概就是母爱的一种体现吧。饭后，雨下的小了许多。本想着出门散散步，观观景的。不过，竟异常的疲惫起来。于是待在家里，早早地钻进被窝里。躺在床上，思绪纷飞，从小到大我与妈妈之间的故事，一幕幕地浮现出来。苦笑交集。但总体上来讲，定然是笑要远大于哭的。我又紧了紧被子，盖好那颗沉重的心。伴着嘀嗒的雨声，也不知是何时才睡着了。

作者简介：

吴寰宇，河南平顶山市叶县人，现是一名学生。在中国诗歌网上有数篇发表诗歌。热爱诗歌，热爱生活。写诗是一种态度，是一种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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