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原野
灰蒙蒙的天空,飘着雪粒,轻盈灵巧。这是初雪,是进入年的第一场雪,她没有预约,在人们的急切翘盼中悄悄地来了,大地上的一切物体被装扮成了白花花的一片。
只见街道白茫茫,屋脊垄起来,田野高起来,道路、沟渠被填平,河堤、田间被皑皑白雪覆盖,树杈枝股落满了雪,好像一串串晶莹透亮的珊瑚,高挂在树梢的喜鹊窝朦胧可见,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一个洁净如玉的天地呈现在人们的眼前,人们被撩拨得神往、兴奋,按捺不住激动的心,纷纷走出户外,在雪地里尽情赏雪,有胆大爱美的妇女干脆坐着或者爬在雪地里拍照留影,那姿势、那动作仿佛回到了童年;孩子们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雪似的,情不自禁地蹲下来用发红的小手抓起一块块雪,一撮撮雪,做成圆圆的雪球,抛出去,又重新做一个;大一点的孩子,抓起一把雪互相追逐打仗,欢呼声、笑声在飞舞的雪花里传得很远很远……。不一会儿,纯白无暇的雪地里留下了乱七八糟的脚印和大大小小的雪球……
雪,静静地下着,已经能把人的鞋子淹没,走在上面就像踩在白面上,软软的,绵绵的,特别的舒心。在北方,雪不落,大地寂寞。大地是雪的母亲,只有雪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母亲才会欣喜开心,大地才有生机。在田间,麦苗盼着雪,只有穿上了雪做的棉袄,才能安全过冬,来年生机勃勃。不是有句谚语“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吗?
这时,雪越来越大,地越来越厚,天地浑然一色。看着满天而降的小精灵,就像盐农们在挥撒盐巴,粒粒晶莹,缓缓而下,悄然落地,不由得使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小时候下雪的情景。那时,只要一遇到下雪,就在雪地里堆雪人,拿着扫帚扫雪,和三五个年龄相仿的孩子玩雪球,不知道寒冷,也不知道回到屋里避雪取暖,爹娘高声呼叫装作听不见。有时候难得待在家里,可总要想出点办法折腾一番,就用家里的竹子筛子,筘麻雀。在院子里找一块地方,把雪扫干净,用一尺长的竹棍,将筛子撑起,绑上绳子,一端穿过窗户拉回屋子里,爬在窗台上耐着性子偷看动静。由于冰雪天地,四周寂静,馋嘴的麻雀无处觅食,就会飞落在筛子下面吃食。此时,只要轻轻地拉动绳子,筛子下落,麻雀就完完全全筘住了。然后,来到筛子旁边,一只手按住筛子,另一只手慢慢地取出麻雀,再在院外的土堆上取点土和成泥,用泥把麻雀包裹起来,放入麦草火里烤熟吃。有时,筘不到麻雀,却将鸡筘到里面,忙乎了半天都让鸡搅黄了。小时候的雪天,雪很厚,天很冷,只知道开心玩耍,却感觉不到冷,但把娘做的织布棉袄棉裤弄湿了,少不了挨一顿训斥。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了,她来的匆匆,在人们不经意间地来了。装扮了大地,润湿了空气,清除了尘埃,为树木,为麦苗,为油菜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白花花的棉被,也为庄户人的内心绽放了一朵朵希望之花。可以说,缺了雪,冬天就不是冬天,冬天也不再寒冷,大地将会褪色和苍老。
雪仍下着,时急时缓,晃晃悠悠,不停不歇,是一个有希冀、憧憬的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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