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白癜风医院 http://m.39.net/pf/a_7238516.html1/5粘稠的阴云糊在天上，把阳光堵得水泄不通，天地间一片灰蒙蒙。在虚无缥缈的高空中，丝丝云雾飞速略过，不断退后，视线以极快的速度穿越层层雾霭，又忽然下坠，视野豁然开朗，底下一片辽阔。灰暗的田地上，稀稀拉拉堆着一垛垛乌褐色的稻草堆。两片田地间，立着两排稀疏的矮树，矮树中间躺着一条宽阔的河流，通向远方。极速下坠，俯冲，风声呼呼地灌入耳道，越来越低，越来越快，擦过树顶，略过芦苇，划上水面……小小的倒影在悠悠的河面上飞速移动，这是一只小鸟。忽然，视线骤然升起，窜上天空，再回头一望，下方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个物体，是一具人的尸体。缓缓下降，尸体的脸孔慢慢呈现出来，浮肿的脸上布满皱纹，颧骨上长着一颗乌痣。一双眼睛猛地睁开，女人从轮椅上惊醒过来。她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男人背对着他，佝偻着背，花白凌乱的头发盖在头上——他正坐在小桌前吃饭。桌上两个菜，一盘咸萝卜，一碗豆腐炒肉。男人捏起小杯喝一口酒，夹一口咸萝卜，嚼在嘴里咵咵响。颧骨上的乌痣随着夸张的嘴部肌肉牵动，在脸上来回位移。他一口吐掉嘴里的萝卜，说：“萝卜酸了，一股齁味，好好的萝卜被你腌成这样！”女人四十来岁，她吃力地直起身子，解释说：“这是老刘家种的萝卜。”“哼，自己不吃的都送过来了。”男人用筷子敲了敲豆腐炒肉的碗，“豆腐又淡了，这跟吃白饭有什么区别，家里没盐了？”女人不说话，用手转着轮子，把自己送到桌前，一手端起豆腐炒肉的碗，一手转着轮子，去到灶台边。她要回锅一下，往菜里再加点盐。“噗噗噗……”小麻雀飞了回来，它轻巧地钻过半开的窗户，落在地上，几步跳到男人腿边，啄吃地上的萝卜渣子。“死开！”男人一脚扫过去，把麻雀惊起，飞到墙上的鸟笼里去了。男人斜眼看鸟一眼，说：“这东西不是人变的就是鬼变的。”女人不说话，把加了盐的菜装入碗里，又端回到桌子上。赵婶家大门紧闭，门外几张大小不一的凳子顺着墙边摆好，几个衣着普通的人坐在凳子上闲聊，面色焦虑而茫然。他们的脚下或放着篮子或放着塑料袋子，里面装着安安静静的萝卜白菜或是一只躁动不安的鸡。他们在等待。忽然，门开了，女人从门里出来，众人的眼光齐刷刷落往她的身上。坐在第一位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矮个子妇女，她赶紧提起地上的袋子说：“赵婶，早啊！”男人也从门里出来，匆匆披起灰旧的外套，一脸冷漠地走过众人。“老曹，出工啊？”坐在凳子上的一个男人问。老曹“嗯”一声，到墙角骑起电动车，摇摇晃晃离开了。赵婶对第一位妇女说：“进来吧。”妇女进门，顺势关上门。片刻。小麻雀啪啪地从窗户跳出来，呼呼地窜上天，飞远了。坐在第一位的黝黑妇女说：“开始了。”天空晴朗，白云飘荡。树叶在阳光下摇弋，恍恍惚惚间一个小影穿过。小麻雀飞回来了，从窗户钻入屋里。墙边的闲聊声立即停止了，黝黑妇女望着窗口说：“回来了，看出来了，不知道好不好。”顷刻，矮个子妇女开门出来，脸上洋溢着笑容。黝黑妇女迫不及待问她：“怎么样？”矮个子妇女点着头，压抑住喜悦，小声说：“还可以。”“还可以那肯定就是蛮好了。”黝黑妇女说，“该我了。”她慌忙提起脚下的一袋子土豆，进门。下一位是个体型肥胖的女人，她转身对身边秃头的男人说：“哎，老刘，听说你上个月到牛驼村找孙瞎子算命了，准不准？”“准不准我哪知道，这个东西说不清。”老刘说。“也是，命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就是啊。”“大多数师傅算命是算生辰八字，孙瞎子算命是摸手，一摸手就算出来了，这赵婶算命是靠鸟……”胖女人有些费解地说。说话间，小鸟又飞走了。“赵婶这不是算命，是看命，她这鸟会看命，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后面的一个精瘦男人插嘴说。“不是鸟会看命，是赵婶可以通过鸟的眼睛来看命，可以看到这个人以后在做什么。”胖女人说。“但是她最多只能看到往后两年之内的命，看不到从前的，你要说准不准，也难说。”老刘说。“应该还是有点准的，毕竟不是人算的，好多人是专门开车过来看。”胖女人说。“看的人多也未必就准啊。”刘老说。“嘿，那你知道赵婶为什么没有生吗？”精瘦男人问。“为什么？”老刘问，胖女人也倾身索听。“有人说，她每年往后算的两年内都是生女儿，所以就一直没生，要等算到生男孩的时候再生。”精瘦男人说。胖女人和老刘点点头，觉得很玄乎，也觉得很灵验。“桂兰，你是来算什么的？”老刘问胖女人。“唉，还不就是家里那些事。”桂兰说。“家里什么事？”老刘再问，话刚落音，小麻雀就飞回来了。桂兰连忙提起手里的五串干大蒜，站起来说：“轮到我了。”一起去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