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哥
晨语
”年3月19星期五!大家早晨好!
《在天作飞燕,落枝成麻雀》
在很多年前,忘了在什么地方和具体时间了,看过一位名叫张云广的先生写的一篇《孔子心与庄子气》的文章,他在文中说:麻雀与燕子,代表了两种不同的生存状态;庄子与孔子,代表了两种不同的人生哲学。
自然界中麻雀属留鸟,而燕子属候鸟,生活习性截然不同。张运广先生认为:“孔子的入世进取激励我们在事业的疆场上驰骋拼搏,庄子的出世无为却能给欲火过旺的心灵降温,降低飞行的高度,还心态以平和安宁。”按他的定义,“孔子心”即;“入世进取”之心;而”庄子气”即:“出世无为”之气。我这里不想讨论他在哲学上对孔子和庄子的定义是否准确,而仅按他的思维逻辑对燕子和麻雀作一些展开。
当年陈胜、吴广就有一句豪言壮语,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我想其语中的燕雀虽有其鸟,但不多见。我估计他口中所谓的燕雀应是指麻雀而言(燕子虽小,飞渡重洋其实与鸿鹄並无二致)。从麻雀的习性就可看出“留鸟”讲究的是安定小康,自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它们自然不会像燕子、鸿鹄之类的“候鸟”那般不安份(也可说没有闯荡世界的远大抱负),一到秋天就南飞,一到春天又北归,反复折腾,家无定所,无一日安宁。何况它们在迁徙途中,老弱病残劳累而死,沿途遭受到各种天敌的围追堵截也是家常便饭。
对于“麻雀”与“燕子”这样的不同的选择,其实无所谓“对、错”,只是它们的天性使然,一个好静,一个好斗,跟志向高远无关,仅仅是两种生活态度,价值取向各自不同而已。换句话说,它们各自奉行的是各自的人生观,井水不犯河水。麻雀不知燕子远渡重洋之志,而燕子又焉知麻雀安居乐业之趣?
但人不是鸟,没有僵化得一层不变的天性,有没有人既怀一颗孔子之心,又染一身庄子之气,在天可作飞燕,落枝又能成为麻雀,收放自如高下皆宜,既如君子般自强坦荡,又似隐士般自在逍遥的人呢?
前些天在家看日本NHK电视的一个采访节目,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人在。(由于没有文字版,全凭记忆,可能与原报道会有些出入,望谅。)
此人名叫宫泽浩二,今年52岁了,在退职前任日本一家著名大商社纽约分社的社长,是个相当有才华的人。
他原籍日本岛根县出云市(在我家乡广岛北面日本海一侧),虽是乡下,但该市的“出云大社”(日本神社)在日本几乎无人不晓。他毕业于东京大学法学部,后进入了这家商社,历年派驻到伦敦、巴西、秘鲁、最后到了纽约,是个典型的“候鸟”式人物。
去年初开始因新冠肺炎流行,美国经济便陷入了半瘫痪状态,公司为了员工的健康安全,除留少数留守人员外,几乎把所有的海外驻在人员都召回到了东京本社。由于日本东京同样也是新冠肺炎的重灾区,而且从世界各地回国的员工近二千余人,办公室跟本无法容纳。所以公司采取远程上班的方式,即所有员工用电脑在家工作不必亲自到公司上班。
他太太也毕业于东京艺大油画专业,但她却非常热心的是“花道”,在东京就自己开有一所插花教室,开课授徒。但由于东京疫情也相当严重,在政府“自肃”的指令下,教室已被迫关了门。宫泽回到东京后,夫妻一商量干脆就回到自己老家出云市跟父母一起住,与其说他们是一对归巢的燕子,还不如说是一双“瘟疫难民”。
他父母虽近80岁的高龄但身体还很康健,在出云乡下拥有大片田地、一座山林和近平方米的住宅。这些都是他家的祖产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了。他是家中唯一男丁,两个妹妹早已出嫁,只留父母在家,他是祖业的唯一继承人。
他自从考上大学就很少回家,加之工作之后长期驻留海外,连回日本的机会都不多,就别说回家了。这次由疫情被迫离开繁华的大都市,离开了车水马龙的水泥丛林回到山青水秀的家乡,感到仿佛得到了重生,痛切地感到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成天在商场忙碌着,甚至都忘了四季的变换,小时候熟悉的树木、花草和日本海波浪拍岸的声音,这才是自己自幼渴望的人生。
他太太虽然没有专门学过园艺,但她毕竟学的是美术,又喜欢插花艺术,到了乡下看到那么多的鲜花和绿植,简直热爱到了近似疯狂的地步。
他夫妻同父母商量,与其长期过着夫妇、儿女分居的生活,还不如回到乡下全家其乐融融的住在一起。
宫泽任纽约分社社长,年薪超过0万日元(万人民币),而且他每月的海外补贴是1万美金,吃住公司负担,所以根本不用花什么钱。而太太有插花教室的收入,办画展出品的油画卖得就相当的红火。所以他们单存款一项就完全可以供他们幸福地渡过一生。
在父母的大力支持下,宫泽在去年夏天决定辞职还乡,从一只候鸟变成了留鸟。他用退职金的一部分将老旧的农宅改造成了窗明几亮的新式住宅。他太太爱花和各种绿植,把屋前屋后整修成了一个大花园。
他在商社工作,自然有经商头脑,他把自家的土地、山林都承包出去,每年收点租金够交固定资产税就行了,让老父亲再也不用去务农。他买了一艘游艇,经常陪父亲出海钓鱼,並留有大约一亩地,自己种种蔬菜就足够了。
太太每天专研园艺,把花园弄得越来越漂亮,有时同还同母亲一起研究菜谱,也可以自己烤面包、比萨饼、做各式点心了。虽然这样的生活才一年,宫泽说这才是人过的日子。他说等儿子大学毕业了,就不要在东京谋职,回到乡下过这种悠悠闲闲的生活岂不更好?
他家的花园没有墙,分别有日式庭院区、枯山水庭院区、西洋式玫瑰园、中华庭院区,中间用绿植相隔,各种风格浑然一体,匠心独具。
慕名而来拍照的人不少,宫泽对他们总是笑脸相迎,才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由他们指挥的造园公司,也的确把诗情画意全囊括进去了。
以前我在大连工作时,有员工在背后说我们这些派驻人员是“飞鸽牌”的,他们才是“永久牌”的,(上世纪80年代上海产的两种自行车品牌。)现在想想他们说得还真不错,我们就是一群“候鸟”,飞来飞去便是我们的工作,在不同宾馆里居住便是我们的生活。折腾了一生还有那些身前身后的“剪不断理还乱”的苟且俗务。
前年年末返回到广岛,我邻居是电力公司的髙管退休在家,和我谈起海外,他只去过台湾和夏威夷,说很羡慕我一直能在海外跑,其实他哪里知道,我还羡慕他呢。全家都在一起,除了自家以外,还有乡间别墅。奔波于喧嚣中的我们,其实哪有什么诗和远方,只有现在回到家里,看着盛开的繁花才能聊以慰藉。
不知道每个人向往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还是在春日的阳光下像花一样的绽放?
在天能作飞燕,落枝便作麻雀,年轻不妨折腾,老了还是回家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为好!
今天的“张哥晨语”就到这里,
让我们期待下期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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